“晓凡,小星,咱,咱真的再回桥上去啊?我可不去了”
小星满脸无语的时候,勇仔又开口了。
“回去个屁,咱赶紧跟上杨婶儿一起过去呀。
不就脱鞋趟个水嘛,屁大点事儿,走,赶紧走啊,杨婶儿,等等我们”
勇仔这么一说,我立马就意识到了啥,再这么傻站着,等杨婶儿一走远,这恐怖的河堤上又只剩咱们仨了,想想就可怕。
在我的催促下,勇仔和小星立马跟着我朝刚才杨婶儿下河的地方跑了过去。
等我们下到河边儿的时候,又听得几声公鸡的咯咯叫,这会儿杨婶儿已经到了河对岸。
“从这到上面拱桥又不远,你们几个非要淌水过河,到时候着凉感冒了可别怪我没提醒哟,我是追偷鸡贼追的急没办法。我先走了啊,你们也赶紧回家去”
在我手电筒的照射下,对岸杨婶儿拎着公鸡头也不回的就朝坡上去了。
“赶紧脱鞋脱袜子过河,后面河堤上没别的吧”
我在用手电筒照着杨婶儿时,勇仔和小星已经在麻溜的脱鞋脱袜了,勇仔一边催我还在一边不时回头瞅身后的河堤,脸上满是急不可耐和慌张。
“嗯,知道了。这,这怎么可能?勇仔,小星,你俩说说看,咱们三个从拱桥跑到这里花了多久、累成啥样了?
从杨婶儿家门口到石拱桥那儿最多也就里把路,这怎么可能?”
半蹲着身子脱鞋的时候,我想了想杨婶儿家到石拱桥的距离,千万个想不通就从脑子里窜了出来。
“嗯,确实好奇怪,这么点路我肺叶子都快跑炸了,感觉比在学校运动会上跑三千米累多了”
“我也觉得奇怪的很,还好刚才撞见那偷鸡的和杨婶儿了,不然要再跑下去我肯定得跑死球喏”
提着鞋子哆哆嗦嗦的淌水过河的时候,我们仨还在时不时的回头看河堤,对于我的想不通,小星和勇仔也是同样的感觉。
三个人的感受如此一致,这说明咱们仨先前所跑的路程,绝不是从杨婶儿家到石拱桥这里把路的距离。
作为住在山里的孩子,我们最不缺的就是腿子劲儿和耐性韧劲。
如果真的只跑里把路这点距离,那压根儿就是小菜一碟,我们仨绝不至于累成这狗样。
回到家里后,我爹这会儿还没回家,我妈和爷爷都在卫生院里,没办法,洗了澡后我只好关紧自己的卧室门开着电灯睡了一晚。
又一天的清晨,我起床时我爹已经做好了早饭,只做了我们两人的,一人一碗加了点儿豆豉腊肉丁的挂面。
我爹不怎么会做饭,吃面的时候给了我几块钱,让我赶紧吃完了去街上,给妈和爷爷买包子油饼稀饭送去。
“爹,我昨天晚上回来和勇仔小星一起,我们遇到鬼了,真的…”
吃面的时候,我跟爹说了昨晚的遭遇。
“喔,啥,家门口也能遇到鬼?别瞎扯呢!那河堤我来来回回走了三十年了,可从没遇到过鬼魂,以后晚上不要在外面逗留…
你只要不做亏心事,又有无事牌保佑,没啥好怕的。这事儿先别跟你爷爷提,他现在身子虚,别让他操心…”
对于我这突如其来的说辞,我爹刚开始只顾着吃面还没反应过来,稍微过了一下后才有些吃惊起来。
但即便反应过来了,我爹脸面上还是很淡定的。
我爹性格耿直心眼儿好,平素做事也磊落的很,从来就没疑神疑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