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空这几声太过突然的婴儿啼哭声,此时就如同晴天霹雳一样,我们仨只觉得脑子里一阵嗡嗡的。
愣了一愣后,我缓缓的扭动脖子仰起了脑袋,双眼看向一片漆黑的头顶上方时,手里握着的手电筒也颤颤巍巍的举了起来。
只见我的视线里,头顶的一棵大槐树的枝桠上,一个全身赤条条的婴儿,双脚被枝桠卡住了,此时正脑袋朝下倒挂在上面。
这婴儿的全身浮肿的近乎透亮了,感觉就像被注了水一样,婴儿的脸也是同样的浮肿透亮,甚至带着些溃烂腐败,似乎有蛆虫在脸上爬。
就在我恐慌的痴呆的仰视着这倒挂在头顶枝桠上的婴儿时,他哭着哭着原本微闭的双眼就睁开了,一对惨白的眼珠子就直直瞪向了树下的我。
同时我眼里一点亮光一闪,婴儿鼻子里嘴巴里的粘液也滴落了下来。
不偏不倚的,这一坨粘液径直的就滴落在了我握手电筒的手上。
啊…啊…
那黏糊糊的粘液滴在我手上的一瞬间,那婴儿的啼哭声猛的就响亮了很多,而且浮肿的脸也变的格外狰狞可怖了。
“啊,鬼啊”
“快跑啊,见鬼了”
“啊…啊…”
那婴儿突然之间的恐怖变化,也立刻把树下的我和勇仔小星从痴呆懵傻中吓清醒了,几声尖叫中,原本精疲力竭坐地上的我们仨立马爬起来继续奔逃了。
“啊…啊…晓凡,之前滴我脖子上的东西也是这东西掉的吧,啊,鬼啊”
继续沿着河堤逃窜的我们仨,由于刚才坐地上歇息了片刻,此时多多少少又积蓄了点儿气力,但也不知道能继续逃多远。
跑着跑着,勇仔又嘶哑着嗓子叫嚷了起来。
“嗯,嗯,可能,我手上也有了,恶心啊,那他妈是个鬼婴吧,吓死我了”
听勇仔提起这个,我此时才注意到自己手上来。
那婴儿滴下来的粘液还粘在我手腕上,我一边气喘吁吁的跑,一边将手电筒换了只手拿着,将粘了粘液的手使劲甩了又甩,然后又在裤子上使劲擦了擦,竟然还拉丝。
“晓凡,我们跑到哪里了?不行了,我跑不动了”
“我也不行了,再跑下去我要死了”
我在清理手上粘液的时候,小星和勇仔又嘶哑着嗓子连连叫不行了,这会儿我也跑不动了。
咯…咯咯…咯咯咯…
就在我们仨准备再度止步喘息的时候,只听得几声公鸡叫,然后就是一阵哗啦哗啦的响声。
片刻之后,在我前方不远处,一个尖嘴猴腮又面生的中年男人从河里爬上了河堤。
被我的手电筒一照,那男人怯生生的用一只手挡住了眼睛,另一只手上还拎着两只大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