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振恒转身,情绪不明地看着她:“夏竹昨夜去了庄家的宴会,中途你让何飞把她送回来,她告诉乳娘,你威胁明日就要送她到乡下,紧接着她就在房中被人毒死。”
口气有点冷。
沈清知道他到底还是怀疑自己了。
她压了压心底的失望,说道:“昨日,她偷了我的请柬,突然去了庄家,在众人面前胡说八道,我请她回家,她不干,还威胁要将孩子们的身份捅出去。”
“所以你就让何飞杀了她?”齐振恒忽然抬高音量,“沈清,你怎么变得如此可怕?”
沈清错愕:“我没有!一个小小的丫头,我还不放在眼里!何飞更不会去动这个手!”
“那你如何解释她忽然暴毙家中?死法和当初的程稚武一模一样!”
他突然提到程稚武。
沈清的思绪一下回到多年前那个瘆人的早上。
白色的程家,死不瞑目的程稚武。
沈清往后退了一大步。
她恐惧的模样,在齐振恒眼中,等同为她对自己杀害夏竹被拆穿后的慌乱。
齐振恒满目失望地看着她:“我以为你是一个有胸襟的女人,我从来不知道你……你会这般狠毒!”
沈清摇头:“我没有,你别构陷我!”
“如今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
沈清恨恨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书房。
她重新将孩子们的衣裳物品收好,准备明日天一亮,就带孩子们去饭店住。
楼下。
几位便衣佩刀官兵将何飞控制住,抓到地下室。
人刚绑好,齐振恒就下来了,二话不说,抽起一旁的鞭子就往何飞身上挥去。
“说!是不是夫人叫你下毒的!”
何飞咬牙:“夏竹的死,跟夫人无关!”
“那跟谁有关?程稚文?是程稚文叫你下毒的?”
何飞吼道:“程先生已经不在了!请你不要诬陷去世的人!”
齐振恒冷笑:“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那何丹青就是程稚文?”
何飞大吼:“他不是!程先生已经在去日本的路上丧生了!”
齐振恒继续挥动鞭子,很快把何飞打得奄奄一息。
他走出地下室,对属下说道:“去告诉何丹青,何飞下毒谋害我的孩子,我要将他砍头示众!”
“是!”
……
沈清几乎一整夜都没睡,翌日天还未大亮,就把孩子们喊醒,给他们每人穿上羽绒连体衣,怀里抱着女儿,手上牵着儿子,走出家门。
她们朝花园对面的马车走去。
远远的就看见老许不安地来回走动着,沈清抱着女儿小跑过去,问:“生什么事?”
老许急道:“齐大人把何飞抓走了!说他毒害自己的孩子,要砍他的脑袋!”
沈清闻言一惊,咬了咬牙,把孩子抱上马车,让春菊也上去。
“你和孩子们先在车上等我,我去跟齐大人说点事就过来。”
春菊愣愣点头:“哦好。”
沈清来到书房,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齐振恒还在沙上熟睡,沈清走过去,一把拉掉他身上的被子摔在地上。
他皱眉醒来,错愕地撑起上半身,看着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