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惊坐起身,立刻下床去开门:“出什么事了?”
春菊一脸惊恐,指着楼梯方向说道:“夏竹……夏竹……”
“夏竹怎么了?”
“夏竹她死了!”春菊哭道,“七窍流血!好可怕!”
“什么?”
沈清推开春菊,跑上三楼。
夏竹的房门口,站着几个丫头,乳娘的哭声从里头传了出来。
见沈清过来,众人自动为她让出一条道。
她咽了咽嗓子,走了进去。
夏竹躺在床上,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都在往外渗着血。
唇色白,皮肤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乳娘趴在床边嚎哭。
有个背着医药箱的大夫站在一旁。
沈清白着脸走进去,问:“夏竹怎么了?”
乳娘一听,登时站起身,朝她扑来,抬起巴掌就要扇到她脸上,但巴掌最终没落下,被何飞给扼住了手腕。
何飞一个用力,乳娘直接被甩飞到墙边,她站起来,继续朝沈清扑过来,指着沈清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毒妇!”
再次被何飞挡开。
乳娘便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哭道:“我女儿黄花大闺女,跟了齐大人,怀了齐大人的孩子,齐大人过两日就要将他们母子接去驻地,眼见日子快到了,这毒妇为了不让我女儿跟齐大人去驻地,就害死我女儿和齐大人未出世的孩儿!你这个毒妇啊!”
沈清按了按太阳穴,走到大夫面前,问道:“大夫,人确实不行了吗?”
大夫叹着气摇摇头:“已经过世几个时辰,尸癍都出来了,肯定是不行了。”
沈清看一眼夏竹的尸体,又问:“死因是什么?”
大夫抚着山羊胡,说道:“依我行医五十多年的经验来看,死者是中毒而亡。”
中毒?
沈清眼前忽然飘过一具和她死状差不多的尸体。
程稚武。
当初程稚武也是七窍流血而亡。
难道又是那个蔡先生?
他为什么要毒死和程稚文毫无关系的夏竹?
寒意从沈清的脚底窜上脑仁,她抬手摩挲了下手臂,看向管家:“报官吧!”
冷冷看一眼还坐在地上嚎哭的乳娘,又交代管家:“后事好好操办。把乡下那座宅子、还有原本要给夏竹的银子,给乳娘。”
“好的夫人。”
沈清转身要下楼,乳娘又冲上来,被何飞挡开。
她匆匆回房,交代春菊收拾孩子的衣裳,带上龙凤胎,到饭店住。
这座房子现在死了人,她是不敢再住下去。
收拾好行李,何飞提着,沈清和春菊一人抱一个孩子,下了二楼。
正要走出家门,迎面撞上正巧回来的齐振恒。
见沈清一副拖家带口要离开这里的模样,他一惊,问道:“这是要去哪儿?”
沈清不知该怎么跟他说夏竹死了的事情,便没吭声。
身后,管家带着大夫下楼来,瞧见齐振恒,赶紧上前来汇报:“大人,不好了,夏竹姑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