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也很焦虑。
她担心一双儿女被查出来是程稚文的后代,也会受牵连。
到那时,齐振恒也很难保住他们,甚至还会被他们母子三人给拖累。
沈清和齐振恒商量后,决定带一双子女搬去上海的租界居住。
正好上海有工厂,她能出去工作,换换心情也好,否则成日在家带孩子,脑子里只剩下程稚文的事,每每想到就很难过,提不起劲,生命在日益枯萎。
齐振恒向来听她的,她说要去上海住,他就派人去上海购置宅子,安排了丫鬟管家佩刀官兵等数十人服侍沈清母子。
他自己则经常从绗州上海两地往返,日夜兼程。
一双龙凤胎半周岁的时候,沈清正式带子女搬到上海的租界居住。
齐振恒隔几日回来小住两日,很快又得回绗州驻地工作。
他们依然睡在一张床上,但从没过过夫妻生活。
一开始,沈清因为产钳分娩伤了产道,一碰到就疼,即便出了月子,齐振恒也不敢碰她。
后来产道是恢复了,但她不想让齐振恒碰自己,就谎称还在疼。
齐振恒疼惜她,果真不碰她,最多就是吻吻她的脸颊,抱着她入睡。
但沈清知道这借口有到期的一日,齐振恒正在需求最旺盛的阶段,忍不了多久,她早晚得跟他过夫妻生活,早晚得为他生孩子……
龙凤胎快周岁的时候,沈清休养了一年的身体好多了,决定在上海重开一家别墅型的丝绸庄。
找别墅、设计风格、装修、布置,丝绸庄在半年后落成。
一楼柜台,二楼展厅,三楼就充当她自己的办公室。
她大部分时间在丝绸庄工作,孩子也带过去,偶尔工厂有事才去看看。
如今,羽绒衣生意和供织造府的真丝都很稳定,这两个生意是她大部分的收入来源。
但她知道,二十多年后,会有一个伟大的党派诞生,它解救国人于水深火热之中,它需要资金的支持。
这也是程稚文一直在做的事情。
沈清希望自己能继续下去,为程稚文完成他未完成的理想。
所以接下来,她要继续做生意,赚更多的钱。
眼下,羽绒衣和真丝在未来能给她带来的财富,已能够一眼看到,要赚取更多利润,就要推出新产品,重新开市场……
“哎呀!这不是沈老板吗?”一道尖锐的女生响起。
沈清回神,顿住脚步,站在楼梯上看向来人。
那人从柜台走来,站在楼梯下看着她,欣喜道:“是我呀!庄太!”
沈清回想几道,才想起这是几年前丝绸庄的客人之一。
她丈夫是一位华人银行家,因为工作从新加坡派遣到上海,她也跟着来了。
沈清穿来之前,本就要去新加坡工作,因此了解一些新加坡当地的风俗,跟这位庄太颇为投缘。
思及此,她赶紧下了楼梯。
庄太高兴地抱了下她:“沈老板,真的是好久不见!我早该猜到这个丝绸庄是你的!”
沈清笑道:“庄太好久不见,我又回上海了,你这些年过得可还好?”
“我好呀!你呢?”
“我也挺好的。”
沈清邀庄太上三楼办公室坐。
上楼梯的时候,庄太高兴道:“我几年前买的你的丝绸,到今日还在穿呢!那些个太太都夸你的丝绸好!”
沈清笑:“谢谢。”
庄太又道:“今晚那些太太刚好要去我家做客,沈老板你也一起来吧?我把你介绍给大家,让她们都来你这儿买丝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