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沈清接过乳娘端来的鸡汤,小口小口地喝着。
“呜哇呜哇……”孩子忽然哭了起来。
乳娘赶紧走过去,蹲在摇篮旁边安抚孩子。
笑着对沈清说道:“我听看门的小厮说,齐大人午时就能回来。”
沈清点点头,没说什么。
巡抚驻地在绗州,齐振恒几日才回江州一次,不过但凡她和孩子有什么事,他是一定会回来的。
一开始,齐振恒要她随自己到绗州生活,偶尔才回江州看看。
但她还希望能把持着江州的生意,所以没答应去绗州,这就变成齐振恒要辛苦一些,时常绗州江州两头跑。
所幸绗州江州距离不过百来公里,齐振恒快马加鞭,一两个时辰就能到家。
就是要辛苦一些。
“夫人,您命可真好。”乳娘羡慕地看着她,“其他太太都是丈夫在哪里当官,她们都要跟着去的,只有您是不用跟着,且齐大人还不辞辛苦地两地往返回来看您。”
且之前还是个寡妇,到底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才能嫁到巡抚大人。
当然后面这句话,乳娘没有说出口,只是暗自腹诽。
沈清没说什么,问:“晚上设了几桌宴?”
“听膳房说,十来桌。”
想必请的也是婚宴那些人。
沈清正想着,乳娘已经去打开了衣柜,边挑选衣物,边问:“您晚上穿橘红色的褂裙吧?喜气!”
沈清回神道:“晚上我就不过去了,不用准备衣物。”
乳娘震惊:“这可是娃儿的满月宴,您不去,大人怪罪下来可不好。”
“他不会的。”
乳娘只好关上衣柜门,又去逗孩子。
沈清喝下鸡汤,又困了,浅浅地睡了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有人在亲自己的脸颊,睁眼一看,是齐振恒。
他一身来不及换下的藏蓝色官服,头上还戴着冬帽,脸被风吹得又干又黑,连吻她的唇,也是冰凉的。
唯有那双又圆又大、黑白分明的眸子,依旧炽热地望着她。
沈清脸红一瞬,撑坐起身,他忙将她背后的枕头垫好,柔声问:“夫人今日可觉得身体好些?”
沈清看一眼正在哄孩子的乳娘,小声道:“下面还是疼,他们当初到底用的什么?”
齐振恒没敢和她说,当初她乏力,生不出孩子,孩子差点缺氧,西医用一种大钳子一样的东西,伸进她子宫,将孩子夹了出来。
他抱了抱她,安抚道:“人家一次生一个,你生了两个,下面的受损自然要多一些,没事的,都能恢复,不必担心。”
沈清想想也有道理,便没再说什么。
齐振恒起身去看孩子。
从乳娘手中接过一对龙凤胎,抱在臂弯中,笑问:“齐程安,齐程希,爹不在的时日,你俩乖不乖?有没有惹你娘生气?”
俩龙凤胎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
乳娘笑道:“大人,您瞧这兄妹俩,那眼睛跟您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又黑又亮!”
齐振恒哈哈大笑,满足地望着臂弯里的娃儿:“是我的种,能不像我吗?”
春菊敲门进来,对齐振恒欠了欠身:“大人,您回来了。”
齐振恒笑着点点头,继续逗孩子去。
春菊朝沈清走去,递了一份报纸给她:“夫人,这是上海那边刚送来的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