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一定要保住这宅子,不让它落入赵员外等人的手!
沈清回到院子,春菊看到她的手受伤,闹着明日一定要跟她一起去上海。
沈清只好答应让她和素兰都跟着。
其实沈清早有带素兰出去见见世面的想法,眼下不失为一个机会。
用过午膳,沈清前往工厂准备明日带去上海拉丝的琥珀原浆。
由于琥珀溶成浆液后,会逐渐再凝固,所以不能提早太多日准备,只能在拉丝前一日的时限内将其溶解成浆液。
沈清只让工人下班前溶解出一桶,她这次只带一桶的原料去上海拉丝。
计划第一批样品只做不同尺寸的十件,一桶原料够了。
交代完原料,她又到密室取了一袋子处理好的绒毛,也要一起带去上海。
那十台送修的纺丝机还没修好,程稚文另为她联系了一台插电纺丝机。
所以这次在上海把丝纤维拉出来,冷却后,便会直接放入电纺丝机里纺成料子,当场防钻绒测试。
翌日一早,沈清带春菊素兰一起上了马车,前往上海。
春菊和素兰都没出过江州,一路上,俩人各占一个车窗,新奇地瞧着外头。
“少奶奶!少奶奶!”春菊激动地转过身喊道,“是永州!是永州!”
沈清睁眼瞧去,就见一座绿柳盈盈的热闹小城从眼前飞过。
她笑了下:“眼神这么好,那么远也能认出那是永州。”
春菊红着眼眶说道:“奴婢从小在永州长大,肯定认得嘛!”
素兰闻言,拉上帘子,转身在沈清身侧乖巧坐好。
抬头看着沈清,小心翼翼地问:“春菊姐姐是永州人,那师父您也是永州人吗?”
沈清抚着她小小的肩膀笑笑,没说什么。
原身才是永州人,她不是,她是杭州人。
在杭州出生、长大,在东北念大学。
春菊嗔怪道:“你这孩子,我是永州人,你师父当然也是永州人啦!我可是五岁就开始跟着你师父了呢!”
“那师父为何要嫁到江州呢?永州比江州漂亮呢!”
春菊登时激动道:“都因为你师娘啊!他不娶你师父,你师父才嫁到鸟不拉屎的江州!”
师娘就是程稚文。
沈清踢了春菊的脚一下:“你跟孩子说这些做什么呢?”
春菊气道:“本来就是嘛!一说这个我就来气……”
“好了!”沈清眼神禁令。
春菊讪讪噤了声。
之后车内的氛围便收了很多,素兰不敢再问,春菊也不敢再乱说什么。
就这么一路到了上海。
马车停在礼查饭店大门口,沈清让老许把原料提到拉丝机房,自己则带春菊素兰去前台办入住。
这是春菊和素兰第一次来上海。
看到饭店前厅晶莹璀璨的水晶灯,还有穿着华服的洋人,俩人都看傻了。
沈清在前台办入住,手缠着纱布不方便拿银票,费了好一会儿时间还没办好。
她转身寻找春菊的身影,想让春菊帮自己取荷包里的银票。
忽然就看到饭店大厅中央,一个穿西服的亚洲人,揪着素兰的领子,将她瘦瘦小小的身子往上提,嘴里骂骂咧咧道:
“八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