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手中有掌门令牌,应该不会是骗他的,何璋脑袋有些懵,掌门令牌他还是认识的,这位兄弟拿的是真的。
酒足饭饱后的困倦袭来,何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属下调来名册,提取顾怜。
一切顺利,钟遥悄悄松了口气,但没出牢山,他还是不能放松。按下焦急的心,钟遥将何璋拉到一旁,不动声色地塞给他一块金子,低声道:“师兄能否快点,掌门还等着我复命呢,若是慢了,兄弟我不好交差啊!”
何璋摸了摸,眼睛亮了,真金!
这么大一块金子,自己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赚到,何璋悄摸摸收到袖中,回头训斥:“人呢,还不快把人带过来……”
说话间顾怜已经被拖了过来。
钟遥瞳孔巨缩,这才不到一个月,他几乎已经快认不出顾怜了。
说是瘦骨嶙峋也不为过,钟遥觉得,现在的顾怜就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浑身脏兮兮的,像是从泔水桶中捞出来的。
他是被拖过来的,戴着手铐脚镣,被那些人粗鲁地拖拽着前行,即使顾怜已经尽力追着他们脚步,仍然十分吃力。
腿好像有点问题,虽然被人扶着,但钟遥可以明显看到顾怜是一拐一拐走过来的。
钟遥忍不住失了态,他推开那两个粗鲁的看守扶着顾怜。
这让何璋有些有些吃惊。
钟遥自然看出何璋有些醉了,否则今日不会这么顺利,他急忙道:“既然人接到了,那兄弟就先回去交差了。”
待匆匆告别何璋出了牢山,钟遥才彻底松口气,他这才现不知何时,自己后背已经冒出密密麻麻一层细汗,衣衫都快湿透了。
“阿怜……”
将顾怜将手铐脚镣打开,钟遥期期艾艾叫了一声,他看到了顾怜手腕脚腕的伤,此时已经磨透了血肉,隐隐可见泛白的骨头。
他又看到顾怜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有些伤处已经腐烂。
这些刺得钟遥眼都红了:“谁,谁干的?”
顾怜眼下满是黑青,他闭着眼睛靠在车壁,淡淡道:“没有谁,我摔的……”
这当然是假话,钟遥看着顾怜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能感觉到,顾怜很不愿意提起这件事。
或许是出了那个可怕的地狱,顾怜放松了警惕,靠在车厢顷刻就进了梦乡。
等他一觉醒来车厢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顾怜心中升起一抹恐慌,待打开车门看到驾车的钟遥,顾怜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
环视一圈,顾怜没有看见昨晚和钟遥一起救他的那四个人,便开口询问:“那四个,是什么人?”
难道是钟遥自己的势力,自己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
钟遥驾着马车头也不敢回,只是语气中的欣喜怎么都掩饰不了:“阿怜,你醒了啊,身上还疼不疼,有没有休息好?”
顾怜摸了摸已经包扎好的手腕,轻轻“嗯”了一声。
钟遥更高兴了:“哦,那四个人是我花银子雇的……”
毕竟他若是一个人入牢山很容易被拆穿,若是有护卫就不一样了。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四人也不是江湖之人,对牢山听都没听过,虽然有些人演技不太好险些露陷,但万幸何璋喝醉了,没有现种种错漏。
所以一切都很顺利。
顾怜又“嗯”了一声,然后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试探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这方向,不是前往篬蓝教的方向。
“往东边走……”
钟遥解释道:“我们不去管那些事,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这次顾怜没有说话,他想回篬蓝教,只要他还活着,东山再起也不是没有可能。但钟遥肯定不会同意,自己现在身上有伤,行动不便,还是不要忤逆钟遥比较好。
钟遥迟迟没听到顾怜的反驳,误以为他也和自己一样的想法,心里越高兴。
看来只要自己肯踏出第一步,顾怜一定会和自己和好如初,至于什么嘉阳派、篬蓝教,以后都和他们无关了,钟遥有信心,只要自己肯吃苦,日子一定会慢慢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