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自己只是教训了小安几句,青玉果断带着小安头也不回地走了,一走就走两年。
期间除了寥寥几封信,连人影都找不见,这次他哪敢再说。
扫了褚平一眼,宋子殷终于认输:“青玉这次打算什么时候走?”
希望不要太快,为了留住青玉,宋子殷这次可是花了大成本从滇南那边挖出一颗百年血芝,这才留住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的曹珏。
但过了这么长时间,血芝应该研究得差不多了,若是在知道小安回来的消息,怕是会迫不及待离开,宋子殷有些头疼。
不提宋子殷如何想,宋棯安倒是想要去庄子上看看自己的师父,但嘉阳的大门还没有出,就被褚平给揪了回来,言外之意只有一个,就是你师父在潜心研究,不便打扰。
逃跑的计划失败,宋棯安只好和周嘉开启了苦哈哈的训练生涯,至于魏朝阳,没有加练的他又回归了以前悠闲的生活,不时还作为监督者来监督两位师弟师妹的训练。
白驹、白芨、苏叶的刑罚已经结束,魏朝阳陪着宋棯安将他们送上去庄子的马车,眸色渐深。
也是这夜,魏朝阳屏退下人,独自坐在幽深的寝室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十七端着热茶小心翼翼靠近:“公子,天晚了,该歇息了!”
这句话似乎终于唤回了魏朝阳的思绪,只是他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十七才听到自家公子幽幽开口道:“婺州刺杀,我的行踪……是谁透露出来的?是魏明,还是周莫?”
这看似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十七冷汗直流,这个时候任何狡辩都已经没了意义。
十七不再言语,只是跪在地上磕头认罪,即使这样,他也不肯说出幕后主使。
魏朝阳见状幽幽叹了一口气:“十七,你跟了我八年,为什么还是不懂呢?”
十七固执地抬起头来:“公子别怪各位堂主心急,这次掌门想要二公子久留嘉阳,这意思已经很明了了,公子再不行动……”
“十七!”
魏朝阳厉声喝止他接下来的话,随即闭上眼睛苦笑:“看来是两个都参与了”,他瞥向丝毫不知错的十七,讽刺道:“你们能想出借刀杀人这一招,也真是用心良苦!”
这话明显带着怒气,十七更不敢答话了,只是他心中尚有不服,对魏朝阳的话也不以为意。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公子前途有望,牺牲一两个人又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自古登上大位者,哪个手上没沾点血?
魏朝阳也知道自己说不动他们,只能冷冷道:“我和棯安是公平竞争,我们两个,谁都不会在背后耍手段,若是在有下次,你也不必过来见我了。”
这话有些重了,但十七听闻此话心中却是大喜,公子不追究他们的罪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上次的劝说有效了:“公子放心,这件事天衣无缝,绝对没有任何人现……”
他悄悄去了一眼魏朝阳的脸色,再接再厉劝道:“掌门之外本来就应当是公子的,明明是……”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不言而喻。
自从师父死后,人人都这样说。
魏朝阳还清晰地记得在师父的葬礼上,那些所谓的叔伯用着可怜或者怜悯的眼光看着他和周嘉,话里话外指责二叔狼子野心。
当然,这话在二叔面前他们自然是不敢说的,只能到他面前牢骚。
其实魏朝阳知道他们在可惜什么,嘉阳派虽然以他师父为大,但貌似所有人都忘了,嘉阳派原是二叔和三叔一起建立的,当时他师父并没有加入。
只是到后来师父带着武林盟残余势力投靠二叔,三人结拜,二叔退位让贤,这才成全了他师父的掌门之名。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忘了,这位置,其实本该是宋棯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