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清了清嗓子,看着对面站着的女使,丫鬟,扫视一圈后训斥着:“从今日起,尚宫局大小事务都由顾姑姑接管,司膳司,司珍司,司制司,司设司新掌事有大小事务,向本掌事和顾掌事禀报。在由舒妃娘娘下旨定夺,你们可听清楚了?”
“是,奴婢们谨记!”众人低声俯身施礼。
其余新提拔的四司掌事,心里乐开了花,脸上的笑容藏不住的喜悦。
“那就有劳二位姑姑了,我那还有些事处理,就不久留了!”苏木俯身一礼淡淡一笑道。
“苏姑姑不必客气,且忙自己的事情。我既然接管尚宫局,定不负圣上,舒妃娘娘重托。”顾言柒略微低了低头缓和了声音。
待苏木离去,清浅吩咐众人各归其位,侍女纷纷散去三三两两走出尚宫局到各司忙自己的事情。
顾言柒侧头看了眼清浅不露声色的说道:“赵佩筠是块难啃的骨头,你可搜集到她的把柄了吗?”
清浅淡笑从容的看着她的眼睛:“顾姑姑,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你尽管去审。”
顾言柒听到此话点了点头,低声说道:“随我进去。”
说罢,顾言柒带着清浅来到了关押赵佩筠的房屋门前,门口的侍女打开房门推开,二人走了进去。
赵佩筠坐在椅子上抬头看二人也不再掩饰,清浅递了一个眼神屋内的其余二人起身施礼后退了下去。
“永和四十年,天降大灾。你从应天逃荒来到长安城内,在酒楼门前遇见了出宫办事的清浅。清浅请你一顿饭菜给了你银钱,又过半年你遇见前所未有的民间大选,你找到清浅说要入宫。当时我把你分配到长秋殿邹良娣处,在你的帮助下邹良娣获得先帝恩宠,扶摇直上在没有诞下子嗣的情况下一跃并肩当时的萧婕妤,我和清浅手把手传授培养你。后来先帝驾崩,四年前辰王登基为帝,你搭上沈贵妃那条线,从此跟我二人分道扬镳。”顾言柒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浅浅的回忆道。
“以前都过去了,是姑姑你教我人要往前看。在宫内十数余载,总要为自己打算后路。”赵佩筠抬起头冷笑着看着她二人。
“赵佩筠,十数余载,你在后宫血雨腥风。既坐到了尚宫掌事那权利无及的位子上,为何不忠于自己当初的初心?”清浅对于她有些心痛,毕竟是一手扶持上来的人,便紧皱眉头严厉的问道。
“当初?二位姑姑来这想问什么?想用当年传授之情来说动我,让我吐出我的罪?不会二位姑姑手上没有我的把柄,就靠这师徒情分来感化我吧!”赵佩筠狂妄的冷笑了起来,眼神注视着带有一丝挑衅的样子。
“冥顽不灵!”顾言柒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眼清浅。
清浅见她如此只能唏嘘道:“四方如意馆损失上百幅字画,而这些字画在你南郊的府宅内,这把钥匙你可熟悉?”
赵佩筠看到清浅手中的钥匙大惊失色,她慌乱的吼了起来:“你把白曜怎么了?啊?你们到底把白曜怎么了?”
顾言柒抬了抬眼皮镇定低声道“小多偷出尚药房药材,卖给宫外的药铺,又以次充好采购下等药材放在尚药房内。白曜是主管药材的内监,犯了这么大事,你说他能怎么着?”
“他在大狱把所有都招了,所有罪责都推给了你。而且,他用这把钥匙想减轻自己的惩罚。”清浅看着她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竟有些心疼。
“不会的,不会的!他说过,他不会出卖我的。”赵佩筠摇了摇头肯定道。
“赵佩筠,我也是从侍女一步步走向先帝身边,你的小伎俩我怎会不知。我既然知道,肯定有对策。你和白曜私下交好十年,他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你老实交代你的罪恶,我会在舒妃娘娘面前为你求情给你留个全尸。”顾言柒沉默片刻叹息道。
“我就知道,他是个靠不住的阉人,十年啊!我看错他了!”赵佩筠失声痛哭起来。
二人等她泄自己的情绪后,赵佩筠才平稳了自己的情绪擦干眼泪坚定的说道:“顾姑姑,我愿意吐露,我把我的所有罪都愿意说。”
顾言柒,清浅面面相觑后,清浅吩咐门外侍女:“孔嘉你可以进来了!”
孔嘉听到此话缓缓而进,坐在书桌前,赵佩筠一字一句的详细说了起来,孔嘉笔下一一记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