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楼,烛光摇曳。
慕洛尘倚靠在长榻之上,双手扶在栏上看着走来的安禾。只见她头散披,髻用一根珍珠簪固定,身穿透明软罗纱薄衣。手端着琉璃盘,缓缓扭动着腰身向他走来,烛光的照映下那么的妩媚多姿。
安禾走到他面前坐了下来,慕洛尘微微起身,手臂揽过她的腰身,安禾自然的靠了上去。
“圣上……”她温柔的唤着,声音酥到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拒绝,身体慢慢又靠近了一些。
慕洛尘用手指轻抚她的朱唇,只见安禾眼神娇媚的看着,轻轻吻着他的指尖,抬头间二人暧昧的气氛达到顶峰。
“这是嫔妾吩咐司膳司新做的蜜饯,圣上尝尝。”安禾用银针扎起一块蜜饯,轻轻抬手放在慕洛尘的嘴边,眼含笑意的看着他。
慕洛尘缓缓起身张开嘴,吃了她递上来的蜜饯,侧头一半又递到了安禾的嘴边,眉宇微挑嘴边露出一抹坏笑。安禾眼含笑容唇上前轻轻咬住那半块蜜饯。在一刹那间,慕洛尘将蜜饯放在自己嘴里,猛烈的吻直接朝安禾的朱唇上奔来。
安禾重心不稳向后倒了下来,慕洛尘见状连忙搂住她的腰身将她固定在半空之中继续吻着,她静静的享受着带给她的欢愉。
正是浓情蜜意,慕洛尘的余光看到了她头上那枚簪子,便停下了亲吻的动作,抬头一看。安禾也有些好奇,轻声细语地问道:“圣上,怎么停了?”
“你这个簪子……”慕洛尘总觉得哪里不对直起身子疑惑的问道。
“前几日圣上赐给嫔妾的东珠,嫔妾派人拿去司珍司做成了简单的簪子。这个,逾越了吗?”安禾将簪子从头上拔了拿到手上翻看了一下。
“逾越倒不至于,只是朕怎么觉得这个东珠怎么如此黯淡无光。”慕洛尘说着伸出手,安禾将簪子递了过去。
慕洛尘在手中继续翻看,安禾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撒娇道:“想必是嫔妾这个阁楼的烛光不够亮,衬托不出圣上赏赐东珠的光彩熠熠。圣上,您难得来一趟,何必研究这个呢!”
慕洛尘听到此话也未曾多想,又见她将簪子从自己手中拿走放在一旁也就不去理会。安禾缓缓解开他的寝衣,头附在慕洛尘的耳边娇柔的说道:“圣上,劳累一天乏了。让嫔妾伺候您安寝吧!”
慕洛尘听到此话,压不住男人的征服欲望,用手捏着她的脸庞抬起二人眼神目光交错,短暂而火热般。内心的烈火即将点燃,安禾扒开他的上衫,指尖轻轻触动他的胸膛每一寸肌肤,唇跟着落了下来。
慕洛尘被撩拨的呼吸加重,右手退褪去她身上的薄纱,安禾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任他抚摸着。
随着他的转身,赤着胸膛将安禾紧紧压在身下,安禾轻轻抚摸慕洛尘的背部宽阔厚实,沟壑分明。他的眼神深邃而神秘,每一次与他欢好都让她十分满足。
碧波楼内自是红烛摇曳,床榻之上人影成双共度良宵,云雨之欢忘却了一切。
这日一大早,杨威带着两名贴身内监,来到藻露殿门前。
蒋木檀因有些事急于去玉芙宫,便让自己手下侍女到后院找林相然。林相然听闻内务府总管找她,心里猜出大概急忙走出来到殿外。只见除了杨威外,余贵也站在那里表情悲伤。
林相然上前俯身一礼,杨威指了指他身后内监手上拿着的青花坛子,低声说道:“小雀姑娘的尸身已经焚化,我亲自带人把她的骨灰装在里面,余贵也在这就看放在何处。”
林相然走上前去,从那名内监的手里接过青花瓷坛紧紧抱在怀里,脸颊轻轻贴了上去,如同自己拥抱花小雀一般呢喃道:“大姐,我们又可以在一处了。”
余贵看到这再也忍不住悲伤,移步到旁边芭蕉树下,捂着嘴哭了起来。杨威转头看了看他,对林相然说道:“余贵知道小雀姑娘的消息后,一直不敢相信。做事也浑浑噩噩的,又被降了职到内务府来当差。他以前在内务府时就跟小雀姑娘两情相悦,对她的心日月可鉴。这次小雀姑娘丧身火海,可谓要了他半条命,你好好安慰安慰他。”
“是,杨总管。我自当宽慰于他。这次也多谢您能帮我这个忙,把小雀归还给我。”林相然低头语气谦卑的感激着。
“不用,林姑娘。我帮你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杨威淡淡一笑另有所指般的提示。
“哦?杨总管是受谁之托?”林相然这点可没料到疑惑的问着他。
“沈懿欢!”杨威也毫不隐瞒的回答道。看林相然一脸疑惑的表情又继续说道:“我和沈侍卫交好,他很早就托付我让照顾与你,你入凤鸾宫时开始的。要说他也是一根筋,沈贵妃他不求,偏偏求到我的跟前。”
林相然此刻才明白在很早很早,沈懿欢就安排人暗中保护她,难怪杨威能在她出了冷宫后即时站在她的这边。宫内拜高踩低,不会无缘无故一位堂堂内务府总管帮助一名没背景没势力的宫女的,一切都是沈懿欢安排好的。
“林姑娘,沈侍卫这次为了你私下对抗沈贵妃很多次,而且沈家在倒的时候,沈侍卫并没有出手相帮,他为了你看着自己的家族倒塌,只因为他们全家都反对他跟你来往。那些日子他背负的太多骂名了。”杨威好心提醒着,他不忍心沈懿欢默默做的这一切林相然最后都不明不白。
这一刻,林相然释然了一切。她也明白了一切,原来沈懿欢给她的爱都是独自一人所承担的。他为了自己不顾一切,此刻的林相然内心再也没有了顾忌,猜疑,只留下深深的感动。
“林姑娘,我该走了!余贵就交给你了!”杨威的话将思索的林相然叫醒。
“多谢杨总管告知,您慢走。”林相然俯身恭送杨威。
她来到芭蕉树下,将手上装走花小雀骨灰的青花坛递了过去轻声道:“余贵,小雀生前时常从静苑的狗洞爬出找你,她特别欢喜跟你在一起。想必你们有许多美好的日子,你也知道我们姐妹几个的处境,我们身陷囹圄暂时无法脱身。若是放在藻露殿太过碍眼,我怕小雀的坛子被人损坏,只好托付给你就是不知道你的想法。”
余贵的脸上挂着些许泪水低声对林相然言:“林姑娘,今日来即使你不开口我也会问你要的。小雀跟我一路走来,早已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虽然身体残缺,但是她从来不嫌弃,还规划着以后如百姓夫妻般跟我过日子。她早已是我的娘子,我知道你们几个的处境,你们姐妹要是放心就把小雀交给我保管吧。”
林相然将坛子依依不舍的交给余贵点了点头表示:“交给你我们自然是放心的,我们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余贵抱起青花坛子道了谢,侧身离开了这里,林相然见他走远,脚步沉重的走了藻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