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前,慕洛尘伫立在原地。眼神远远望着白茫茫一片坐落的雪花,远处吱呀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看清楚来人是谁。
慕洛尘微微一笑看着远处,原来是雍王慕洛渊,奕王慕洛扬,祁王慕洛齐,还有静王慕洛玄在他们后面。几人来到宣政殿下,撩袍跪在雪地上齐声喊道:“臣给圣上请安!”
慕洛尘不慌不忙从汉白玉阶梯走了下去来到众人面前亲自将三人一一扶起,面带微笑道:“兄弟们快快请起,西侧暖阁已经备好了酒菜,就当给各位接风洗尘。”
众人连连点头随着慕洛尘走上阶梯而后来到宣政殿西侧暖阁之中。只见正中大圆桌上已经摆好了美味佳肴,怀抱鲤,桃脂烧肉,红烧寒菌,羊皮花丝,二色茧儿羹等。都是他们三人所爱吃之膳食,可想是用心安排的。
暖阁的炎热让几人褪下了外面的披风挂在了一旁的架子上,众人依次落座后,雍王说眉开眼笑道:“圣上对我们几位王爷太客气了,还让静王在宫门口迎接,数九寒天的您亲自还在殿门口等着,实在是令我们深感意外。”
“二哥说的哪里话,今天这是家宴,称呼三弟即可。上次云台寺一别我们兄弟还未好好叙叙旧,正好临近过年,难得邀请兄弟们聚在一起。”话毕,慕洛尘提起旁边的酒壶给雍王的空杯里倒满了酒。
“三哥,我在商都就听闻沈家之事,到底是什么缘由把沈家一撸到底?”奕王平静且低声问道。
还未等慕洛尘开言,坐在旁边的静王解释道:“沈家的嫡长孙沈跃樟为了一个女人打死了吏部尚书王稷臣的庶子,这才引了不满。王稷臣联合众大臣联名上奏,一天三封奏折送到宣政殿三哥手中,后定国公,右谏议大夫许翕站了出来列举沈家这些年的罪状,三哥借着这东风直接把沈家一撸到底。”
“右谏议大夫许翕?”雍王在旁只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不禁问了这么一句。
“就是原来父皇亲自封的齐鲁府衙抚台,他的女儿就是如今的许美人许诗晴。”静王谈笑自如的说着。
“我就说怎么这么耳熟,原来是从我们雍城走出去的朝廷官员,此人顽固且正直,是可以堪用之人。”雍王淡淡一笑举起酒杯:“三弟,我敬你一杯。”
其他人也举起酒杯附和道:“我们也敬你,三哥。”
慕洛尘举起酒杯,与众人碰杯后微笑着一饮而尽。
“等过完新年,小七把萧太妃接走吧。太妃还年轻,静苑也不是长久之地。”慕洛尘放下酒杯淡淡说道。
祁王听到此话感激涕零的离开座位,来到空地处跪了下来:“多谢圣上隆恩!”
“赶快起来!”慕洛尘的话音刚落,静王连忙走上去扶起祁王到座位之上。
“父皇走的仓促,走时陵寝地宫还未修建好,我用了三年时间赶在节前刚刚完工,这些天一直在挑选日子咱们兄弟几人商量着将父皇的棺椁从昭平寺抬出来,下葬皇陵入土为安。”慕洛尘看着几人语气缓缓的说着。
“这次我们几人也就是为此事而来,还是三弟想的周到。”雍王再次举起酒杯跟慕洛尘碰了一下,酒一饮而尽。
“去年除夕三哥与我在一起喝酒守岁,还说少了二哥,四哥。以前都是在一起品这屠苏酒,今日也算齐全,了了一桩心愿。”静王嘴角上扬微微笑道。
慕洛尘忽然想起那是一年前的事,不由得也淡笑起来赞同的点点头,雍王,奕王也想起来以前的那些点滴。那时一到新年,兄弟们都会齐聚在长安城的湘王府,由大哥带头他们总会一起守岁一起喝这屠苏酒,一起谈笑风生。那时的日子没有尔虞我诈,只是单纯的兄弟之情,那时候大哥在,老五睿王也在。
这酒喝到了深夜,几人都趴在了桌子上呼呼入睡,慕洛尘醉意熏熏的走出暖阁,来到宣政殿外,一阵寒风又将他吹醒几分。他此刻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在寒风大雪中显得如此落寞孤独,苏木赶忙迎了上去,给他披上狐毛的披风。她知道慕洛尘最近为了沈云裳的事心情低落。
“圣上,您要去哪?”苏木在其耳边轻声问道。
“棠梨殿。”慕洛尘晃晃悠悠的走着,苏木急忙将他搀扶一步步走向棠梨殿的方向。
棠梨殿的内寝里,冷月弦早已换上寝衣准备熄灯就寝,门忽然啪的一声猛烈被推开,吓了冷月弦一跳,她急忙撩开纱帐仔细看着原来是苏木搀着慕洛尘,苏木将他放在了椅子上,慕洛尘大声喊道:“出去,都滚出去!”
苏木眼神看了一眼冷月弦后带着刚刚屋内的丫鬟退出了内寝,顺带关上了房门只留下二人。冷月弦缓缓走了过去,慕洛尘见她走来用手轻拉她的胳膊使她坐在了自己的怀里,借着酒意轻声道:“你不是想成为朕的女人吗?现在就满足你!”
冷月弦嗅到他一身酒气,联想到最近生的事,他之所以痛苦是因为沈云裳,他现在急需一个女人的身体来安慰他,成为他的一剂药。而这个女人就是她!
冷月弦不愿了,她用力推开慕洛尘起身站在一旁低声说着:“圣上醉了。”说完转身去到旁边的盆中弄湿方巾,来到他面前细心的为他擦拭脸庞让他清醒起来。
慕洛尘忽然起身,他揽过冷月弦的腰身把她逼近到墙跟前,一只手搭在墙面上,抬头用他那深邃而炙热的目光盯着,淡笑道:“今晚是你的唯一机会,要还是不要?”
冷月弦不是不想,她心里早就属意于他,只是她不想在这个醉酒的时机把自己的身体给他。
慕洛尘看出她内心的纠结,不由得笑了起来,放下手准备离开之时,冷月弦飞的上前,用手环住他的腰部,踮起脚主动的亲吻他的唇。
慕洛尘没有反抗,他回应着。冷月弦能感觉到他的吻像火焰般正在燃烧着她的内心,她也彻底的沦陷在慕洛尘的怀抱之中。
暧昧的气氛铺满整个屋内,他们在疯狂的亲吻间,慕洛尘解下腰间的腰带,褪去外面的襕衫,后又解开里面寝衣的盘扣将所有衣物褪去后,轻轻一推冷月弦倒在了床榻上。
冷月弦媚眼如丝的看着他,起身坐定后一点点褪去自己身上的所有衣衫,在一旁烛光下那白皙的肌肤,傲人的身材,令醉酒的慕洛尘瞬间沉迷。
气氛停滞了片刻,下一秒,对面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沦陷了。
那炙热般的吻从她的耳边一点点移到颈部,胸前,而后又落到了她腹部之处,酥麻感令冷月弦情不自禁的轻哼起来。
片刻后,慕洛尘抬头近在咫尺的凝望着冷月弦,唇角弧度扬起,声音低了几分问道:“可准备好了做朕的女人?”
冷月弦明白他指的是何意,面若桃花般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害羞的点了点头。随后身下感觉一阵剧痛使她不禁轻咬着嘴唇,眉头紧皱起来。
这一刻,对于冷月弦终于如愿以偿,她有足够的理由可以永远留在宫中陪伴慕洛尘左右,她做了慕洛尘的女人。
床榻上,冷月弦被慕洛尘的温柔包围到全身无力,她就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花瓣将她和眼前的这个男人紧紧的包裹起来。她忘了所有,只想回应他,配合他。
在一切结束后,慕洛尘从她的身上下来躺在了旁边,冷月弦也没了一丝力气,只能软塌塌的窝在他的怀里,此刻她隐约闻到慕洛尘身上独有的香气,那种味道让她很是安心。
在黑暗中,冷月弦轻声呢喃问着:“圣上,那碗绝育汤药是真是假?”
慕洛尘微闭的双眼睁开侧头看了眼,低声说道:“是真的。”
冷月弦此刻才明白为什么慕洛尘能来找她,她无论被临幸多少次都已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他好狠,让她做了女人却剥夺了让自己生育子嗣的资格。想到此,不免心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