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问过太医,宁妃妹妹自从生完十一皇子,心情一直都不大畅快。太医诊断是心内气血郁结,心病还须心药医这个病只能自己宽解开导自己。而且太医还说,宁妃妹妹以后很难再有机会有喜,这样一来她只能忍着痛跟圣上断了你们之间的情分,就是怕你会担心会可怜她这样的女人。这才故意冷落您,把你推得远远的。可情不知所起,心里却一直有惦记着您。太极殿的每一份茶水里的露水就是宁妹妹带着人在荷叶上一点点收集来的,茶中的桂花香气也是她一点点细心采摘晾晒而送到茶水房而来的。她受了冷落,被那起子奴婢小人怠慢从未言语,每天形同槁木守着和您的十一皇子在清宁宫过着不争不抢的日子,这一切的一切您都感受不到吗?您为了陈良娣,将以前宁妹妹居住的清辉殿赏赐给了她,璃儿从那刻起就知道您心里是有宁妹妹的,对吗?”
薄妙璃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说完后目光注视着慕洛尘的细微神情,慕洛尘听完表面平静中眉头微微蹙起,内心却十分震撼。他从未想过这些,陈姝宁一直以来为自己做的这一切,他忽然意识到或许这几个月的冷落也会加重她的心病,想到这探望陈姝宁的心更加的强烈。
“臣妾瞧过熙儿了,他已经长大了不少,眉宇之间跟您越来越像。在所有皇子当中除了五皇子,您可是最疼他的啊!圣上,即使不看在宁妹妹的份上,您就不想十一皇子了吗?还是说陈良娣真的替代了宁妹妹已经为您怀有皇子在腹中了?”薄妙璃越说言语急切起来也不顾什么规矩身份,她从心里希望二人能破镜重圆,免得二人彼此心里都难受,为了陈姝宁也为了她爱的慕洛尘。
“放肆!”慕洛尘眼神忽然变得犀利起来,言语厉色呵斥道:“薄妙璃,越说没规矩!你退下吧!”
薄妙璃了解他的性情,知道她若不一针见血的说出来,慕洛尘是不会想明白的,但说了势必要惹怒他。她也毫不犹豫的俯身行礼:“臣妾告退!”
慕洛尘见她离去的背影,双手扶着桌子,低着头脑中不断回想刚才薄妙璃的那番话,只是一时间自己难以接受不知道怎么面对罢了。
冬季的深夜,天色暗的特别早。陈姝宁看了儿子后早早洗漱完毕,坐在梳妆台慢悠悠的卸掉头上钗环,知墨拿起木梳轻缓的梳着她那如瀑布般倾泻下的乌黑秀。
陈姝宁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用手轻抚自己的脸颊,还是那般憔悴不堪。她余光看了眼放在台上的白色梅花簪,脑中回忆不断闪过那日慕洛尘亲手为她簪在头上的白玉簪不由得嘴角露出淡淡一笑。
“娘娘,早些安寝吧!”知墨放下手中的木梳,轻扶陈姝宁起身走向床榻。
陈姝宁上了榻,知墨放下玉勾床幔缓缓落下,刚准备躺着之时,透过床幔看见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床幔外,知墨跪地行礼:“奴婢参见圣上!”
陈姝宁愣了愣神,以为是在梦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呆呆的隔着纱帐就这样盯着外面身影一举一动。
慕洛尘抬了抬手,知墨起身知趣地退了下去,关上房门后慕洛尘这才缓步走了过来。
陈姝宁怕是眼前皆为虚幻,手不自觉的扯着衣角,轻咬薄唇屏住呼吸看他一点点靠近自己。
床帐被猛然撩起,慕洛尘就这样出现在她的眼前,就这样坐在了她的床榻边沿,还是那般温柔的声音灌入自己的耳朵里:“宁儿,朕来了!”
陈姝宁眼中含泪盯他那许久未见的脸,泪水滑落整个脸颊滴滴落在了锦被之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慕洛尘见她那惹人怜爱的模样,本来到嘴的埋怨之语在这刻荡然无存。他下意识的拉过陈姝宁的胳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低头轻轻亲吻她的额头只道:“以后有什么事不许隐瞒朕了!知道了?”
陈姝宁靠在他的怀里,这久违的温情是她多少个日夜所期盼的,她轻声道:“圣上,臣妾不愿让您担心,也不愿成为您的累赘。臣妾的病药石难医……”
话还未说完,慕洛尘用手指抵住她的唇部,头轻轻挪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宁儿,你不是我的累赘。你是我的责任,是我想要保护的女人,你可懂?”
“圣上……”陈姝宁感动于心,双手紧紧环顾慕洛尘的腰部,靠在他胸膛的双目微闭落下两行热泪。
慕洛尘手指轻抚她那晶莹的泪水,柔声在其耳边道:“朕自始至终没有碰陈婉仪,她只是在身边做了你的替身以解朕的相思之苦。”
“圣上不必多言,宁儿知道!”
陈姝宁起身看着慕洛尘的脸庞,抬起右手轻轻抚摸着那日思夜想棱角分明的轮廓,柔声细语道:“圣上,您定是劳累了,也憔悴了!”
慕洛尘拉住她的手,二人双手十指紧扣勾唇淡笑起来:“相思本是无凭语,莫向花笺费泪行。”
陈姝宁莞尔一笑,烛光下甚美。慕洛尘手指轻抬她的下额,唇缓缓贴近吻了上去。二人缠绵在侧,褪去衣衫后同时倒在床榻之上,春风一度凤协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