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地说,是她的前男友,赵廷琛。
“你去哪了?”赵廷琛先制人。
“跟你没关系。”
楚清歌站在五楼和六楼楼梯中间的平台,没有再往上走,“给我滚,不要来我家门口。”
赵廷琛吊儿郎当地从六楼的台阶走下来,来到她身边,“你家门口?我怎么记得,我之前也是住在这里的?”
“赵廷琛你要不要脸?!”楚清歌挥开他伸向自己下巴的手,“从你在外面嫖第一次赌第一次的时候,我们俩就结束了!懂吗?!”
已经太晚了。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在楼道里,楚清歌不敢大声呵斥他。
黑暗中那双杏眼因为愤怒,而显得更加波光粼粼。
赵廷琛心下一动,钳制住她的手腕,“清歌,我只是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大多数男人都会有这样的时候的,你要理解。”
“我理解你大爷!”楚清歌忍不住爆出一句粗话,“放开我!”
“清歌,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好看吗?”赵廷琛的笑声无不阴险,“就是现在这样,含羞带怒的时候……哎呦!”
变故突起。
赵廷琛后面的淫词浪语被一声惨叫替代。
楚清歌趁乱甩开赵廷琛的手,条件反射地躲去墙角。
楼道里没有灯,漆黑一片的狭窄平台,只有月色洒落进来。
朦胧中也能看到来人矫健的身手,闻到来人身上淡淡的檀香。金丝眼镜被摘下,那双凤眸的弧度如同打磨细致的刀锋。
裴景安。
“呜!呜呜——”
赵廷琛被捂住了嘴,腹部遭受猛击之时,也难以出声音来,几声喉咙里的震动淹没在空寂的夜色里,除了在场的三个人,无人再知晓。
裴景安泄了愤,将人掼在墙上,手肘抵住赵廷琛的喉咙,“不要再来骚扰她,否则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了。”
赵廷琛嘶嘶地倒抽着冷气,目光在面前的裴景安和墙角的楚清歌之间游弋,惊疑不定。
裴景安似带冰锋,“听见没有!”
“听听听……听见了。”赵廷琛打着哆嗦。
“滚!”
得了敕令的赵廷琛连滚带爬地走了,连句狠话也没敢撂。
楚清歌却能感觉到他在临走之前,投过来凶狠的一眼。
楚清歌怔怔地转了转眸子。
留在原地的裴景安仰头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线条,清辉中纤长的睫毛似鸦青的羽。笔直的鼻梁,薄而锋利的唇线。
“你……”楚清歌狼狈地抖着声音,“你怎么会……会出现在这里?”
裴景安没有回答她。
他摘下手套,舒展着那双指节修长的手,“楚清歌,就为了这么个玩意儿,你当年要跟我分手?”
山珍海味吃腻了,有人会去吃糠咽菜。
但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去吃……
算了,那个字太恶心,裴景安不想说。
裴景安最后只道:“楚清歌,你在侮辱我。”
“我……”
“罢了,”裴景安向后退了两步,“你愿意跟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算我多管闲事。”
说完,裴景安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