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树下石凳上坐着一个须皆白的老人,冲鼎福山挥了挥手,示意他过去。
跟着进了院门的吴守义一进门,瞬间感觉到自己浑身的燥热和脑子纷乱的念头一下都平静了下来。站在树荫下就连当头的烈日好像也收敛了许多,清风拂过后感觉身子一轻。
鼎福山也没跟老人客气,领着吴守义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老人对面的石凳上,开口道:
“大师,这次来是有求于您。这是吴守义,他父亲遇到了一些事情,我带他来向您求教。他遇到的事情有点像我曾经跟您讨论过的那个问题。”
大师温和的笑了笑没搭话,鼎福山就把吴守义父子俩遇到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老人听了鼎福山的描述以后,并没有咬文嚼字,而是对着吴守义端详了一番,问道:
“你父亲的情况还能坚持多久?”
站在后面一直没敢落座的吴守义恭敬的回答:“医生说最多三天,大师您是不是有办法?如果能救了我父亲,我,我……”
自从自己父亲莫名其妙的病倒,一直到遇见莫名其妙的鼎福山,短短的一周时间里,吴守义的脑子一直都处于混沌状态。
说到这里吴守义自己结巴了,到现在为止,无论是鼎福山还是老人都没提任何要求,看鼎福山开的那辆巨大的猛禽皮卡似乎也不是差钱的人,他实在不知道该承诺些什么。
可能是感觉到吴守义的尴尬,鼎福山又介绍了一下:
“大师跟我祖上有些渊源,我经常到这里来打秋风。我跟你说过了,不用承诺什么,我不保证能救你父亲,只是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理论。”
听到鼎福山的解释,吴守义不再说话,安静的站在鼎福山身后,听着他与老人一问一答:
“您说他这个事情跟我提过的是一回事么?”
“是,也不是!”
“这种情况能有办法么?”
“按照你的思路试一试,应该会有效果。”
“命和魂的关系就这么简单?”
“你想多了。”
“您还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吧,借您点东西不介意吧?!”
“你自己动手拿吧。”
吴守义听的是迷迷糊糊,心里开始琢磨这俩人不会是唱双簧的骗子吧?说的什么自己完全不明白,而连接下来鼎福山的举动更让吴守义莫名惊诧。
俩人一问一答的说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以后,鼎福山干了个很无厘头的事情,他起身来到院子的一角,从地下抠了一块青砖出来拿在手里。跟老人打了个招呼,带着吴守义离开了小院。
回到自己的车上,随手把那块青砖扔在后座,吴守义看着那块还沾着泥土的青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他想拿这块转头把自己老爹拍醒?用得着这么费劲,开俩小时车跑到庙里挖一块砖出来么?
猛禽的动机轰鸣起来,一个利落的掉头,驶上来时的道路。吴守义回头看了看寺门上的牌匾,三个熠熠生辉的大字:潭柘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