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脸上长满了麻子,时常被6老婆子拿出来嘲笑的中年妇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她嗤笑一声,语气十分不屑,质问的声音也越大。
“我记得6染这小姑娘,还有你们好像都跟你二儿子断绝关系了吧!
关系都断了,你们算她哪门子的长辈。”
“我看啊,这姑娘就是被你们骗过来的。
这糟老头子不要脸,这么大年纪了,还跟你们6家合伙做出这种恶心事。”
听见这话,6家三个男人都下意识皱了皱眉。
王屠夫想冲上去狠狠地扇刚刚说话的麻子女,可眼前的阵势实在太吓人了些。
权衡了下,他只得继续藏在6家人身后。
6成竖着眉,眼神直直看着对面的中年妇女,声音里透着一丝威胁:“田大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你不去关心自己跑到宿舍住的丈夫,倒有心情来关心我们6家的家事。”
“你今天过来找事,也不知道老田知道不知道?”
田麻子听见6成提及自己丈夫,心里一颤,秉着输人不输阵的架势,冷着脸朝对面的6家人重重瞪了一眼。
心怀恨意的她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重新回到人群中。
准备等会儿狠狠踩6家人一脚,好好出一口气。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谁知道却被灌了一脑子八卦,张厂长的脸越来越黑。
身后其他热水瓶厂的领导们脸色也很不好看。
大家此时就一个念头:不用试探了,是6成准没错。
张厂长直接朝身后的石泉招了招手,接过对方手里重新备份的证据,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6成就是重重一挥。
语气也十分不耐。
“6成,经过厂里查证,在你当车间主任期间,共贪墨厂集体财产一千六百元。”
“现在厂里针对你这事出了两套方案。”
“第一,你现在将赃款还完,厂里对你做开除处理。你妻子朱小娥调到后勤做临时杂工。”
“第二,你们夫妻做开除处理,厂里会以贪墨厂集体财产的名义上报公安局,你最后只需要等待公安的审讯即可。”
“当然,不管实行哪套方案,你们现在的住房,厂里都准备收回去。”
从张厂长说话开始,周围就变得格外宁静,甚至到话后,不知情的看客都没回过神。
6家所有人都呆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居然是6成贪墨的事被现了。
他们不思其解。
这么多年都没事,怎么会突然被厂里查出来了呢?
况且该有的证据不是都随着上次家里被搬空而消失了吗?
搬空?
是那个人,一定是他告的秘。
为什么?
拿了家里那么多钱和物,却不肯放过他们。
他们6家到底跟那人有什么仇什么怨。
6成直接瘫倒在地,他看着地上注明的一笔笔开支,出处。
整个人都处在难以置信中,脑袋也嗡嗡作响。
嘴里更是念念有词。
“不是我,不是我,我是冤枉的。”
说着说着,他转身带着最后一丝期望上前紧紧抱住张厂长的大腿,哭求道。
“厂长,这上面没有我的名字,你是不是搞错了。”
“厂里不止我一个车间主任,我们车间平时很多工作我都是交给石泉在负责。”
“对,是他,一定是石泉栽赃给我的。”
此时的6成就像一只疯狂的野狗,逮谁咬谁。
作为推动这事的人,石泉当然不会任6成在那儿疯。
都是成年人了。
他现在就祈祷6家拿不出钱,这样他闺女就能快返城了。
他上前一步,走到已经濒临崩溃的6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