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星津早早起床,他没忘记来京都的目的,穿戴好衣服独自一人来到祗园鸭川边,敲响了喜萤馆的门。
东京秋日艺术赏的热度被永山凉子牢牢抓住,频繁的邀请媒体前来采访,已经是全日本上下如日中天般的艺伎馆了,就连国外都有许多游客慕名而来。
托喜萤馆的福,不只是祗园,因为涌入大量新顾客的缘故,连上七轩和先斗町这些地方也重新焕生机,这其中喜萤馆摇身一变,成为祗园当中旗帜般的存在,恢复了往日的荣光。
即便预约的人都能排到明年去,长滨夕萤仍然坚持让艺伎们保持充足的休息,一天最多接待一场已经是极限了,但就是这样的做法却取得了大成功。
各种政商名流都以成为喜萤馆的座上宾为荣,要是能见到传说中当代艺伎魁的永山凉子,那更是得吹嘘上好一阵。
巫马星津耐心等了一会,眼前喜萤馆的外墙和门楣跟之前有所不同,经过修缮后哪里还有破败冷清的样子,要不是没记错地方,他都会以为是不是到了某个古代公主的别院了。
很快,门开了。
是一位稍微有点面熟的年龄约莫三十多岁的艺伎姐姐,对方在看到巫马星津的时候先是捂住嘴,接着出欣喜的声音转头向屋内跑去。
巫马星津有些奇怪的看着踉跄的艺伎姐姐,倒是先让自己进去,这么站在外面要是被认为是蹲点喜萤馆艺伎的尾随狂就完蛋了,他现在可没那个精力去解释。
不过没有同意,擅自闯入也不是他的风格,多等一会儿也没关系大概。
喜萤馆门前虽然只有一条面对鸭川的街道,但左右有着各式具有京都特色的店铺,陆陆续续开张的店主,蹬着自行车在石板小路上送报纸和牛奶的递工,挂着毛巾的大学箱根驿传的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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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马星津自认为不管生什么事都能沉着应对,但在大早上行踪可疑的杵在艺伎馆门口的行为,还是让他如芒在背。
艺伎姐姐一把拉开永山凉子房间的隔扇,上去抓住她的肩膀轻声道:“凉子,凉子快醒一醒,是巫马先生来了!”
“呜我昨晚喝了很多酒啊。”永山凉子头埋在枕头下闷声道:“我才不管什么巫马君。”
突然,永山凉子像是被电到僵硬的松鼠,慢慢转过脑袋复读的问道:
“你说的是那个巫马星津?”
“就是凉子天天念叨的”
还没等艺伎姐姐的话说完,永山凉子就大叫一声双手盖住她的嘴巴,清纯可爱的脸上羞愤不已。
“这是你的错觉,错觉懂不懂?!我堂堂永山凉子怎么整天把一个普通的男生挂在嘴边?”
艺伎姐姐后仰逃开,促狭的笑道:“他可不是普通的男生,是堂堂永山凉子的恩客哦。”
“呀!不要说了!”
永山凉子连忙拿过梳妆台的小镜,昨晚因为偷懒没有把妆容卸干净,导致一觉起来像个花猫,要是以这种形象跟巫马星津见面,那她以后就没脸再见他了。
但是要重新化上东京女生那样时尚的妆容,这点时间肯定不够,永山凉子咬了咬牙,把还在笑的艺伎姐姐推出去。
“快帮我拦着他,我等下就出去。”
真是的,早知道就不贪睡了!
早上六点多,喜萤馆中的艺伎们就已经起床,开始一天的安排。
艺伎的生活并非是整日奢靡享乐,不仅要精进技艺,还要学习待人接物的处世之道,了解各行各业的知识,哪怕知识浅显的知识,也可以在面对不同的客人时接上话,显得有见识和涵养。
一位富有经验的艺伎会令人如沐春风,与之接触不烦不燥,能做到这些的除去天份外还要有着专门的培训,如何把握分寸,让客人得到兴致满足的侍奉,如何在遇到不合理的要求和问题时,用怎样不驳人面子的说辞圆滑的处理。
正所谓;
“手抱三弦上画楼,低声拜手谢缠头。朝朝歌舞春风里,只说欢娱不说愁。”
艺伎远没有大众想的那般仅仅以色侍人那么简单。
以色侍人者,终以色衰而驰,如此浅显的道理靠服务谋生的艺伎又怎会不懂?所以比起姿色,艺伎更注重自身的修养。
看不起艺伎的人很多,知道这一点的却很少,这大概就是人所无法避免的偏见。
听到动静的长滨夕萤手搭在隔扇边,看着慌张的永山凉子问道:“拦住谁?难不成有人来骚扰我们的凉子吗?”
见到长滨夕萤,艺伎姐姐没了打笑的心思,老老实实告诉了巫马星津前来拜访的事。
“唉,巫马那孩子不知道帮了我们多少大忙,更何况还是凉子的恩客,哪有把人晾在外面的道理,你跟我带他去茶室。”
长滨夕萤摸着永山凉子的脑袋,“凉子先打扮一下吧,身为艺伎必须以整洁的面容示人。”
刚刚还对艺伎姐姐没大没小的永山凉子此刻一副乖乖女模样,“知道了,长滨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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