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此言差诶,江夏黄祖及子战死,刘表死,族子张允刘磐存。荆襄世家大族蔡家蒯家,只有蔡家亲近刘表,没有封赏,只有勒令分家,将土地人口归还官府。蒯家以降,各个家族并无惩罚。”
张松漫不经心的将现实揭破,不管刘璋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有些东西始终摆在台面上,任谁都无法忽视。
“微臣是益州人,主公治理益州,齐公治理益州,微臣家族都会效力于主君。倒是微臣会犹豫一番,齐公此人性格温和,待人和善,在某些事情上面却会较真,微臣在益州闲散惯了,日后未必能够专心为齐公效力。”
“子乔也要抛弃我?”刘璋大惊,没有第一时间领会张松话里面的意思,先注意到了张松说得益州人态度。
“并非抛弃,而是齐公不会杀光益州人,只会杀鸡儆猴。破益州后,杀掉几个不听话的人,就能震慑天下,何乐而不为?”
张松一点点撕破面具,恨不得揪着刘璋耳朵告诉他,投降齐公才有好下场。
“你不担心齐公入主益州后,损害你家利益?”
“微臣是二子,并非长子。张家如何,日后与我无关。”
张松一本正经的回答,他还有一个哥哥,也为刘璋效力。不消说家族的事情跟他没关系,直到人人平等之前的继承制度,是嫡长子继承制度。
只有嫡长子,才有继承家族的权利。
“你现在尽说实话,是想让璋归降齐公?”刘璋也叹了口气。
“主战派不臣服齐公,无非是齐公入主益州会损害许多人的权利。主降派想的倒是简单,以他们的声望地位,在哪儿都能混上饭吃。至于微臣的想法倒是简单,尽快做决定。再等下去,只会有更多变数。”
说罢,张松起身缓缓告退。
其实他心中清楚,刘璋根本提不起心对抗齐公。却又不敢对抗益州土著,损害他们的利益。得罪齐公还有一线生机,得罪益州人,只有死路一条。
留在厅内的刘璋目光涣散,想到了昨夜梦境。
从高祖到历代的皇帝都在质问,这天下究竟是姓刘的,还是姓李的的。
他回答不上来,知道这天下现在已经归属齐公李云义,却又不敢接受现实。
“父亲啊父亲,你们数辈人留下来的烂摊子,非要璋一人承担?”他心中苦涩,面对臣子的时候还能强打着精神面对。
独自一人的时候,不在思考局势,只是看着这乱世脉络,久久不语。
益州千千万万人,都在自己一念之间。
“主公,大事不好。”
就在此刻,刚刚离开张松去而复返,用恐惧盖住惊喜,扑在地上:“齐公多谋,以伐蜀迷惑天下,却暗自以武都,襄阳二军,进攻汉中。仓促之下,阳平关失守,上庸数县陷落,张鲁求援。”
“求援?让他滚。”
刘璋先是一惊,随后破口大骂。
张鲁若非是老妈有几分姿色,勾搭上自己老爹,也当不上白手套,成为汉中太守,整日跟自己作对。
这厮死了最好,正好叫益州人见识见识齐公兵锋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