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王子法在府衙的朱色大门前,拦住左承祖去路。
“左大人,王叔治真要南下?”
王子法惊疑不定,时至此刻,他仍旧认为王修南下一事,是谈判用的筹码,而不是王修本意。
“不南下,难不成北上?”左承祖态度依旧不好,一句话便呛的王子法脸色一变。
“王叔治要的东西,国相都给他了,他拿乔还有什么意思?现在北上入了昌都城,如此泼天大功,便是国相丞,他都做得。”
王子法强忍着怒气,小心应对。
“做得?”左承祖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却听到城外有人鼓噪,城头更是鸣金之声大作。
“城外黄巾数以万计,王叔治不过千余残兵,你想他死的话,便叫他入城来。”
左承祖见王子法瞠目,道:“你与王叔治亲善,想要助其一臂之力,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在内好好帮衬王叔治,免得他被国相猜疑。”
王子法见左承祖所言字字珠玑,说到他心中去了。一时间,他也不觉得不合群的左承祖面目可憎了。
“大善。”王子法心思活泛,拱手后提议道:“城外黄巾鼓噪,片刻后国相会遣人询问。左兄不妨与我一道前往城墙,看上一看。”
左承祖见状微微颔,与之一道登上西门。
西门外,黄巾旗帜猎猎作响,艳阳底下,数个方阵的青州黄巾一扫昨日的晦气,再度做出攻城的架势。
司马俱骑在一匹黄骠马上,冷冷看向灰黑色的昌都城墙,看着城关上面数以百计的守军,脸上泛起一丝嘲讽。
在他左右,昨日嗨灰头土脸的青州黄巾眉飞色舞。
好消息一个接一个,冲谈昨日的晦气,让他们大受鼓舞,只觉得昌都旦夕可下。
“渠帅,南面斥候不断传来消息,那一支汉军已经退到了二十里外,正在缓步南下。”
一个精明强干黄巾头目目光犀利,野心勃勃:“已经有斥候绕行南下,前往淳于,弄清楚淳于情况。”
司马俱淡淡道:“淳于事关重大,李越此番失职,若是能够吃掉这一支汉军,尚且能够将功补过。”
那头目心中暗自揣揣,知晓李越此番收到消息,必然要不惜一切代价拦住汉军。
不然莫说是荣华富贵,便是脑袋,都留不住了。
可全军上下,却无一人觉得司马俱如此处置有失公允,反而觉得司马俱大度。
“不过眼下关键并不在淳于,而在器械。”司马俱微微叹了口气,他从徐州购置的都是最简单的攻城器械,远远谈不上精妙,更没有投石机,床弩这样的战争利器。
即便这样,北海国的依旧极大地减缓了辎重部队的运输度。
他已经到了昌都城三日,攻城器械距离自己还有一个时辰的距离。
“渠帅,末将愿意领上一军即刻出,拱卫器械。”那头目的见司马俱心思全都牵挂在器械上面,心中一动,拱手请战道。
司马俱闻言一愣,心中莫名的紧张起来。自从昨日一战,汉军没了踪影,一支缠在自己身边的那一小队骑兵也消失不见。
这让他心绪不宁,先后增兵至三千人,以此保护千余民壮,安然无恙的抵达昌都城下。
现在器械距离自己只有数里距离,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何又不安起来。
难道,那一支骑兵还在暗中等待机会?五⑧16o。
他蓦然醒悟,现在他家大业大,已经不是当年在乱军当中一个寻常的头目,只掌管数百人,仍旧要身先士卒。
现在他手握数万大军,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不需要置身于险地。
“焦伦,你领三千人,去引领器械直抵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