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老三,给小爷冲!”
待到李云义到了最前沿的阵地,他便大喊起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杀一人一队赏一石栗米!”
即便心中已经纷乱,如同一团乱麻。李云义却始终关注着战场态势。
方才防守,是等青州黄巾主动进攻。现在青州黄巾冲杀上来,非但不能继续死守,还得一鼓作气,把他们的锐气压下去。
天色明亮,上万青州黄巾陈列在营寨之外,先头部队更有数千人之众。
已经适应这个时代的李云心中焦虑,却也知道先制人的好处。
眼下,不能等,一分一秒的事情都不能浪费。
“诺!”
盘老三听到栗米两个字眼后,立马来了精神,遥遥做了一揖,便身先士卒,朝着青州黄巾撞去。
“直娘贼!他们还敢还手!”司马俱看的诧异,他万万没想到那一支汉军奋战一宿后,好像还有余力一样,竟然起了反冲锋。
见到此情此景,司马俱脸色变得铁青,心中也头一次没底了。
刚刚有的几分得意,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火红色的汉军甲士撞在土黄色的青州黄巾身上的一瞬间,时间仿佛暂停,一柄柄汉剑,环刀在空气当中对撞,双方一时间不分胜负。
但手持镔铁长棍的盘老三凭借着天生神力,却在收束阵型,与左右的甲士朝着同一个点突进。
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被盘老三盯上的青州黄巾无一幸免。镔铁长棍本就长于短兵器,他强大的力道更是将一寸长一寸强挥的淋漓尽致。
他左右,手持环刀的甲士目视前方,他们非但没有阻挡盘老三的攻击范围,反而一左一右,用手中的圆盾,环刀将漏网之鱼,一个个斩杀。
“嘶!”
骤的,盘老三只觉得腰间一阵刺痛。
在这纷乱到了极点的战场上,他只是冷漠的抬眼,看到一支长矛,在一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手中,抖动着。
“死!”
他杀气腾腾,反手挥动长棍,将其打翻在地。
“盘三哥,先退一步,这些蛾贼,做事一点也不爽快,阴毒的很!”
现不妥的军士木然抬头,看着不断后退的青州黄巾,并无趁热打铁,将其俘虏的心。
“不行。”盘老三昏昏沉沉,全靠一股子劲儿支撑,此刻听到左右说话,他憨笑一声,道:“使君说了,打完这仗,咱们想要回家种地就能回家种地。不想回家种地的,也有栗米饭吃,不至于饿肚子。要回东莱了,俺可不能空着手回去。”
“你们看看,他们怕了!”
他指着心生怯意,对阵汉军先锋,补助后退的青州黄巾,大笑三声。
“打下去,赢的是俺们!”
李云义藏身在军伍当中,他有心杀贼,却无力回天。任何一个军士都经过短时间高强度的训练,他这个病秧子穿着皮甲都累得呼哧呼哧,更别说杀贼了。
“使君,东线挡不住了!”
忽的,噩耗袭来。平整的原野是天然的战场,双方将近万人陈列在战场上面。
李云义居中,右侧是张开所部,左侧是肖飞的旧部。
千余人与数千人交锋,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李云义心有不甘。
“不能败。”他头脑清醒,目光如刀:“现在败了就真的败了,全军上下无一人能够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