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当中,司马俱到了后营。他目光如刀,目之所及的地方,青州黄巾纷纷低头不敢看向渠帅。
“火势已经被控制,营寨外面的汉军,也退却了,末将还请渠帅责罚。”
负责值守的黄巾头目汗如雨下,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好,叫汉军偷袭成功,杀伤了近百毫无防备的儿郎,烧了十余座帐篷。
“责罚?”司马俱冷笑一声,猛地抽出腰间长剑,架在那头目脖子上的,骂道:“既然你等觉得自己做得对,那还有什么责罚?”
“死的都是你族的人,被烧毁也都是你家族的营帐。这营地都是你构架的,本渠帅哪里敢责罚你。”
“小人不敢。”
听到此处,那黄巾头目更是惊悚。他是知道司马俱的,知道司马俱心狠手辣。
“明日一早,你部全军出,去填壕沟。”
司马俱并未将剑斩下去,而是冷冷警告。
青州黄巾数目之大,已经堪比黄巾之乱巅峰。彼时由天公将军张角,人公将军张梁,地公将军张宝统帅。其下还有三十方渠帅欧威补充。
如今青州黄巾最高者也不过渠帅,统帅一郡一国之军已经是了不起的事情。
相比黄巾时,张角布道多年,是由上而下的体系。青州黄巾是一支支互不统属的贼寇聚在一起构成的。
司马俱也好,徐和,管亥也罢,都只是下面人推出来的带头大哥,他们根本无法掌控所有人力,只能号令自己的嫡系。
这跟黑山贼,白波贼一样,都是数千人一万人,便有一个头目,相互之间龌蹉不断,利益之争也十分频繁。
一旦头领做出的选择损害到了下面人的利益,下面就会团结一致,将带头大哥干掉,换成听话,能够保证自己利益的人。
“诺。”
这一头目虽说受了责罚,心中怨恨。却又不得不听命行事。
北海的黄巾当中,司马俱一人便有将近二万人,比三四个头目的兵力还多。
加之司马俱是黄巾的残余,打过巨鹿之战,知道如何对付官军,才被他们推举成为带头大哥。
现在受罚的只是他一家,司马俱也是师出有名。
“直娘贼,等哪天你们倒霉的时候,爷爷也要叫你们好看。”他在腹中破口大骂,脸上却是恭谨恭顺,丝毫不敢违逆司马俱。
那司马俱见收拾掉了一个刺头,才又说道:“徐和昼夜不眠,瞪了足足一夜,总算等到了汉军再度来袭。”
“此番,我军必然大胜!”
“诸位回营好好歇息,明日一早就填平壕沟,护城河,攻下昌都!生擒孔让梨!”
“生擒孔让梨!”
一时间,营地当中山呼海啸,叫登上昌都城墙,披着藏青色短帔的孔融面露不渝。
“府君,这些黄巾竟然也知道府君旧事。”有人说了废话,挨了刘孔慈一记白眼。
只见他快步走到孔融面前,拱手道:“府君,昨夜至今,不过数个时辰,黄巾营地两次生乱,方才盈盈火光,相隔数里,臣下都看的真切。”藲夿尛裞網
“府君,是否要派遣斥候,出城打探一番情况,好做打算?”刘孔慈跃跃欲试,心中已经生出别样的念头。
自从昨夜老太监出城之后,他就在内心当中谴责自己是否做得太过。
刘某行事是混账了些,但他是北海国王,见死不救的话,必然会对府君声誉有所影响。
“晚了。”孔融是经历过洛阳火并的,也知道董卓那厮是怎么用干儿子吕布干掉了丁原,从而手握大权。
当夜,他们就在城墙上面看戏,没想到的是,吕布反水之快,过了所有人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