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里之外,一前一后,两队人马的追逐战已经接近尾声。
张闿胯下战马是从青州掠夺而来的黄骠马,此马单单为他效力便已经有了三年,实际岁数在八岁上下,已经过了一匹军马最好的年纪。
短促的冲锋,黄骠马并不畏惧任何对手。可在眼前冒出成百个黑影的时候,黄骠马仍旧有些吃不住是否继续驰骋,下意识的减缓了度。
马背上的张闿与自己的坐骑想法雷同,他也有些吃不住不远处的黑影是何身份。
然而他没有点燃火把,那些黑影同样没有点燃火把。
“乃乃的,不会朱虚汉军也在这里布置了伏兵吧?”他破口大骂,却从未将李云义当做罪魁祸。反而他有些后悔,没有拿到何家埋在屋内的金银,没有带走李云义。
话音未落,他便下意识的身形一矮,精神也紧绷起来。
“来者可是徐州军?吾乃青州黄巾,特来救援张闿渠帅!”对面忽的喊声大作,数人都是齐声问询。
青州黄巾?张闿闻言一喜,刚要说话,便听到自己的亲卫队长喊道:“我家渠帅就在此处,尔等拦住追击的朱虚汉军!”
张闿顾不得多说,恶狠狠地瞪了亲卫队长一眼,然后立马拨了马头,朝着东北方向冲刺。
“来得倒是不错!”
还未数步,张闿便听到那青州黄巾当中,有张弓搭箭的声响。
下一息,箭矢飞驰而来,狠狠地扎在这一队残兵败将之上。
“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让近在咫尺的张闿也是心中一冷。
“直娘贼,乃公不玩黑吃黑这套了,你们倒是捡了起来。”他大感庆幸,对多嘴的亲卫队长身死一事,只有死有余辜一个念头。。㈤八一6o。coΜ
并非他薄凉,而是现实如此。
朱虚城在内斗的时候,黄巾同样在内斗。不然百万青州黄巾也不至于连一个剧县都拿不下来。更不会有徐州黄巾要么被赶到青州,要么被招降一说。
自己现在被朱虚汉军杀败,实力大减,成了软柿子。莫说是近在咫尺的青州黄巾,便是曹豹,陶谦,臧霸都想来捏一捏。
这个时候,即便青州黄巾正是救自己,那也得小心为上。
“走,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嘀咕,再无停留的想法。
眼见对面杀出一彪人马,甄老七下意识便想要拨马就走。他跟张闿想法雷同,都是遇到人就风扯紧呼。
黑灯瞎火的,莫说是打仗,就算是想要看清楚对方的身份,都不易。
“前面的莫不是友军?”甄老七勒马凝神道。
“兴许是青州黄巾。”随他而来的都是他的亲信,说话自然无所顾忌:“方才他们对张闿的射了一阵,若是张闿死在他们手中,咱们想拿到人头,还真不易。”
“不易?”甄老七冷笑一声:“有什么不容易的?别人我倒要让他三分。要真是司马俱的人,他倒是要让我三分。”
“走,这就去看看他们得手没有。”
“诺。”
这下,一众骑士才缓缓上前。
相隔百步,甄老七便停了下来,由一个亲信上前通报身份。
“徐州糜家?”李越皱皱眉头,他对徐州并不了解。但者不妨碍他知道糜家在东海一地也算是一方霸主。
作为商人,一个行走在黑白之间的中间者,得罪了他能咬我?
“骗他们过来,夺了他们的战马,把他们人杀了,嫁祸到朱虚汉军身上。”李越也不藏私,对自己下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