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马,小人现在便与城墙上面的守军一言,保准他们洞开城门,归降司马。”
何德放低身子,满脑子都是过去仆人如何讨好自己的旧日画面。一个个血淋淋的脑袋让他深知自己能活着的关键就在张闿身上。
如何讨好张闿,这不难。他攀附的南阳何家能够出一个皇后靠的便是阿谀奉承,看家的本事,他哪里敢忘?
而比阿谀奉承更高级的就是急人之所急。
张闿放着徐州行军司马不做,非要来青州当土匪,为的还不是钱。
只要自己能够他钱,自己就能成为朱虚城的主宰,顺便保住自己那不值一提的性命。
他又偷偷看着张闿满脸横肉的模样,心中也有一丝侥幸。张闿在青州做的事情注定不能公之于众,拿下朱虚之后也不能多待。
等他走了,这偌大的朱虚还不是自己的地盘!
“我何家世居朱虚,与朱虚城中商户,百姓,世家豪族都有所联系。”
张闿咧嘴笑道:“朱虚城中若都是你这样识大体的人,那就最好不过。”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只是想要报效大人从司马俱手中救下小人的恩情罢了。”
何德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竭力应付着。这张闿喜怒无常,动则大骂鞭打下属,杀起人来更是家常便饭。
“行啦,一刻钟之内,你不能说降城墙上的汉军,我便攻城,介时城中鸡犬不留。”
。。。。。。
城楼上,李云义已经听完了城墙下面的连声呼喊。
何德出列,在一箭之地由三个黄巾军的陪伴下,声嘶力竭的表明青州黄巾信守承诺,入城只是为了取回他家的财产。只要开城门,投降他们,那便秋毫不犯。
要是不开城门,城破之后城中鸡犬不留。
“使君,不如射杀此獠!”张开咬紧牙关,从牙缝当中挤出这么几个字来。
他杀意涛涛,又想到了昨天晚上生的旧事。正是因为何德临阵脱逃,汶水南面的蛾贼才能走脱。
现在何德又一改身份,变成了蛾贼的使者。
这让他如何不恨!
“他现在还不能死。”李云义摇头,杀何德一人简单,但杀了何德之后,对局势也无任何改变。
“诺。”张开欲言又止,满嘴的话最终都变成一个重重的诺。
“你告诉他,我们愿意投降。”
没有太多思虑,李云义深深地看了一眼城外声势浩大的黄巾军,往沸油里面泼了一瓢冷水。
“什么?!!”
张开第一个反对:“使君,不能投降。黄巾皆是乱民,若是投降的话,这朱虚城必定不保,城中百姓也会遭受劫掠。这蛾贼的话,不管说的再漂亮,都没用!”
张庭也委婉劝道:“使君,黄巾为了钱财粮秣而来,纵然我们愿意给他们钱粮。可这也比他们抢来的少上不少,未必填的满他们的胃口。”
倒是郑毅闻言大喜:“使君所言甚是,这钱我郑家出得起。真要打仗的话,人死了,钱粮就再也没了。”
老狐狸诸葛信不言语,他总觉得不对。一直备战想要跟蛾贼决一胜负的李云义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就转换自己的立场,决心投降蛾贼。
刚刚他可是说了,蛾贼杀了何德全族。现在朱虚投降,无异于是把脑袋送过去,叫蛾贼砍掉。
“好了,且听我说说。”李云义等说话的人一个个闭上嘴巴,这才哂然道:“此战不好打,投降也只是权宜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