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贺,换白的,这啤酒喝的有啥劲儿。”言午一口气干了二两白酒,满脸通红的拍着金卢贺的肩膀说道。
“哥,你饶了我吧,这啤酒都喝的神智不清了,换白的,我直接就躺地上了啊。”金卢贺苦着脸求饶。
“切,没劲,来,大山哥,咱俩喝。”
蒋山自无不可,举起酒瓶跟言午碰了一下,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反正言午的那点酒量,跟自己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呵,想不到我也会有借酒消愁的一天。”言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自嘲的说道。
“本来想着过好自己的日子,外面不管生任何事情都不去管,可真的事到临头,还是没忍住啊。”
“哥,其实往好的方面想,你这也算是间接救了很多人不是吗?”
“也许吧,也不知道这件事做的到底是对是错。”
“你怎么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做都做了,也没有后悔的可能了。一切往好的方向想,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咱得向前看。”蒋山打了一个酒嗝,拍着言午的肩膀说道。
“嗨,不说了,大山哥说的对,做都做了,问心无愧就行。来来,继续喝。”
“唉,如果佳佳还在的话,看见我这会儿喝酒,估计又该给我脸色看了。”金卢贺把猛地把啤酒罐子扔到地上,醉眼朦胧的说道。
“说起来,我那时候明明在电话里告诉过你,物资我这儿多的是,你们怎么还会跑去领物资呢。”言午问出了出事以后一直埋藏在心里的疑问。
金卢贺苦笑一声,再次打开一罐啤酒,苦笑的摇摇头。
“谁能想到哥你储存的物资能达到这么庞大的数量。佳佳总说,跟你们接触的少,贸然跑你这儿来,空着手不好意思。”
“我跟她解释过,但后来她一直很坚持,我又想着多准备点总是没错的,也就没拦着。”
“其实我们那时候已经过来好几天了,我爸妈还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托人高价从外面买了不少吃的用的,打算一起带过来好歹能给你减轻点压力。”
“不过后来出了那档子事儿,又知道你这儿的物资已经达到了足够所有人用几辈子的程度,也就没再提起。”
言午怔怔看着平静的述说原因的金卢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嗨,说到底,还是我害了你们,我要是说清楚,就不会出事了。”
“哥,这跟你没关系,哪怕那时候你把庇护所的具体情况都告诉我们,我们还是会那么做的,尤其是佳佳。”
“她这么要强,什么准备都不做的跑来你这儿,根本不是她的风格。”金卢贺摆摆手,表示整件事跟言午并没有什么关系。
“而且谁能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国内的治安会乱成那样。居然会出现当街杀人的事情。”能够亲手为妻子报仇,金卢贺已经很满足了,剩下的,就把思念藏在自己心底就行。
“大山哥,我一直没听你说过自己的情况,今天正好有空,能不能给弟弟我说说?”金卢贺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头对着闷声喝酒的蒋山问道。
言午也好奇的看了过去,他只知道蒋山是一个孤儿,当过兵,别的其实并不是很清楚。
“我啊,我有啥好说。”
“反正从我记事开始,我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其实孤儿院这地方,没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充满人情味,毕竟一个护工就要照顾十几个孩子,不可能面面俱到。”
“性子稍微软弱点的,肯定会别其他孩子欺负。虽然不至于没饭吃,但有时会填不饱肚子还是很正常的。”
“我跟斌子从孤儿院开始就混在一起了。斌子的性子从小就倔的不行,哪怕被其他的大孩子打趴在地上,也绝不开口求饶。”
“我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那两个出生就把我抛弃的父母,从小就人高马大的,有一次实在看不过去,就出手帮了他一把。谁知道那小子从此就赖上我了。”
“然后,我就一直在孤儿院里待到了快1o岁吧。”蒋山露出一抹回忆的神情。
“就没人想要领养你吗?”言午好奇的问道,毕竟大部分孤儿院的孩子很快就会被一些家庭领养。
“有啊,不过他们一听说我要求必须把斌子一起带走,就都没了兴趣。毕竟两个孩子对于普通的家庭来说压力还是很大的。”
“之后,应该是我12岁那年,一个独居的老人家领养了我们两个。不过他不让我们叫他爸,只是让我们喊爷爷。”
“后来才知道,他是一名退伍军人,有一次看到我们两个在路上跟一群孩子打架,才起了心思收养的我们。”
“不过,我跟斌子两个人野惯了,去学校动不动就跟人打架,还三天两头逃学。想起老头当时表情,我还想笑。”蒋山说道这里,自顾自笑了起来,想来他跟詹温斌当时把人老爷子折腾的够呛。
“他老了,也没太大的精力管束我们。索性就托了以前的老战友,把我送到了部队。斌子死活要跟着,他的老战友就把他也一起带去军队,放自己家里养着。”
“你们别看斌子年纪比我小,但在部队待的时间可不比我短。”
“老头走的时候,我正在国外执行任务,是斌子给他送的终,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我去坟前看过他几次,也算是尽尽孝道。”
“不过后来政府把他迁进了烈士陵园,老头也没把我跟斌子上到他的户口本里,我们也就没资格再进去看他了。”蒋山说完,又给自己狠狠灌了一口白酒,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其实哪怕没有末世这回事,大部分人的日子过得其实一直挺苦的。”
言午仰天躺到在地,喃喃的自语着。
“说起来,大山哥,我可过的比你幸运多了。”
“你是在跟我炫耀?”
“额,我这是感慨,你别想太多。”
“我被你伤到了,来来,把手上这酒干了,我就当没听见。”
言午本来就是想要把自己灌醉,自然不会拒绝。
最后,三个人,把酒瓶子扔了一地,毫无形象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