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从怀中掏出一物给凌阁老看,并说道:“现在朕应该称呼你为凌国公了,当年你和萧梦芝消失之后,朕就把和你一起修建的密道都回忆了一遍,所以才让玉皇妃搬离了玉妃宫。”
“我派姜公公找到了萧梦芝,暗中厚葬了她,可朕的手中只有你留下的半块兵符,当然不能声张。”
“这么些年,朕一直在等你回来,却没想到,是你的女儿先回来了,既然那半块兵符朕随时都能得到,自然是先等皇后露出马脚再说,毕竟朕没想到的是,皇后的帮手竟然是查书王爷!”
凌芷乔从脖子上摘下木头项链,打开机关取出了另一半兵符,放在了皇帝的手里,两块兵符正好相对且严丝合缝。
她哽咽的问道:“陛下,这么说,佛珠并没有什么秘密,这都是陛下放的烟雾对么?”
皇帝走到晴玉的牌位面前,声音低沉道:“那是朕故意放出去这么说的,就是为了阻止姜皇后到诵经堂,晴玉是冷宫服侍朕生母的侍女,因为朕的生母是贱籍,所以她永远都没有身份,也不会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她痛恨晴玉多半也是有切身之痛的缘故。”
所以,她不准朕娶晴玉,自然也是不准说出长公主的身份,等朕当上了皇帝,她也不在了,朕就把晴玉安排在了诵经堂。
凌芷乔不解道:“可陛下不会不知道是皇后娘娘害死了她吧!”
“朕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不与宋司言相认,也是为了保护她。”
凌芷乔走到跪在萧梦芝牌位前的凌阁老身后,盯着母亲的牌位,眼泪这才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安慰凌阁老道:“爹,母亲已经入土为安了,你也终于可以放心了。”
凌阁老的肩膀一阵阵的抖动着,无声的哭泣更显出他心里此时的愧疚之情,他为自己没能救萧梦芝而愧疚难过了一辈子,现如今,终于放下心中所念之时,倒是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了。
凌阁老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平静,凌芷乔叫在门外守候的金贵儿和她一起扶着凌阁老出了屋子。
已知真相的暮云寒上前安慰道:“阁老,乔儿,父皇已经告诉我凌国夫人埋在了哪里了,你们想什么时候去祭拜,就让韩离带你们去。”
凌芷乔也是一脸悲伤的点了点头,她对皇帝说道:“陛下,既然兵符已经归还,我和父亲的使命也完成了,不过还有一事要告之陛下。”
“但说无妨。”
“当年兵符是舅母所偷,现在她已经被乔儿吓疯了,故乔儿恳求陛下,饶了她的死罪吧!就算是惩罚她,她现在也不会感受到。”
皇帝摸着胡须沉思了一会儿道:“萧将军倒是和朕提议过,只是怕乔儿你不同意而已,既然你们都有这个意愿,朕自当准了,不过她终归是个蛇蝎女人,你就不怕她有一天不疯了,又反咬你一口?”
凌芷乔自嘲道:“要是那样的话,我报仇的理由可就充分了,如若动起手来更是不会犹豫。”
“那朕也没意见,朕这些年也是累了,走吧!”
姜公公上前扶着皇帝问道:“陛下,去哪里?”
“去玉皇妃的宫里瞧瞧玉皇妃,再和长公主说说话,就是不知道她认不认朕。”
皇帝走了之后,凌芷乔心里有些怅然,她在揣摩皇帝陛下到底是喜欢晴玉还是玉皇妃,又或是曾经也喜欢姜皇后,她问暮云寒道:“二殿下,男人三妻四妾不会精神分裂么?”
暮云寒被问的一头雾水道:“什么意思?男人娶好几个女人那不是很正常么?”
凌芷乔无比凶狠的瞪了一眼暮云寒,一句话都没说的把凌阁老扶上抬轿之后,她就自己朝宫外走了。
暮云寒不知她为什么脾气,就对着凌芷乔的背影喊道:“乔儿,本王说错什么了么?”
金贵儿赶着追凌芷乔,着急的对二殿下说了句:“殿下还不明白凌姑娘的意思么?她只想殿下喜欢她一个人,哎!”
金贵儿追出去的时候,韩离抱着双臂站到暮云寒的身旁道:“殿下,你要没有好果子吃了。”
暮云寒皱着双眉,眸子里略过一丝悔意,他心里已经开始长草一样的,想要去追凌芷乔了,可碍于还有韩离和侍卫们在场,他嘴唇轻启道:“韩离,你这马后炮还真及时,说了等于没说,走吧!替本王好好想想怎么补救。”
金贵儿紧跟着凌芷乔,还不忘帮暮云寒解释道:“凌姑娘,你别生太子殿下的气了,他也没说要娶三妻四妾不是,再说殿下以后成为新君,后宫再多几个妃子也是正常不是?”
凌芷乔停下脚步,气哼哼道:“他愿意娶几个妃子与我何干?”
金贵儿无奈道:“凌姑娘,您现在可是太子妃了,可不能再任性了,快上轿子吧!”
“切,谁稀罕什么太子妃?我喜欢的男人必须只能喜欢我一个,否则一切免谈。”凌芷乔大声说道。
“我的小姐祖宗,你可小点声,别说这是在宫里,就算是在宫外,哪有这么说话的,是要叫人笑话的。”金贵儿急的直跺脚。
凌芷乔不屑一顾道:“我说金贵儿,你这升了官敢教训起本姑娘来了?你回去告诉暮云寒,想娶我凌芷乔,他这一辈子就只能有我一个女人,不然,我就和他永不相见。”
凌芷乔越说越气,越走越快,一会儿就把金贵儿和抬轿子的小太监们甩出老远。
金贵儿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对身旁同样气喘吁吁的小太监们道:“别追了,也追不上,我去找太子殿下,你们回杂事房吧!”
金贵儿转了一圈才找到正要出宫的暮云寒与韩离。
暮云寒问道:“乔儿回将军府了?”
金贵儿擦了擦头上的汗,把凌芷乔刚才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了暮云寒听,听的是暮云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生气不像生气,忧愁不像忧愁的。
韩离也眉头紧蹙道:“殿下,我觉的凌姑娘的话不像是开玩笑,也许她说的是真的呢?你还是先把她安慰好,殿下怎么可能只娶凌姑娘一个人呢?”
暮云寒没好气道:“本王问你,你娶张柳儿之后,可还要再娶?”
“我可不娶妾,我不能对不起柳儿妹妹,可是我和殿下不一样,你是将来要继承帝位的,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皇后?”
暮云寒长叹一口气:“这就是为什么今日除了父皇许了我和乔儿的婚事是值得高兴的,我对于太子之位,倒是没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