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盘算好了,下了聘,我就跟着娟儿去市里,让她爸妈给我安排个工作。这事儿就算村里要查,也查不到我头上!”
秦建涛还有些犹豫。
那毕竟是他二哥。
这不是害人么!
可架不住秦俊伟说得天花乱坠,他把烟锅子捡起来,狠狠嘬上一口,鬼使神差就答应了。
老二肯借钱最好,要是不肯借……那就怪不得他了!
——
第二天,天刚亮。
意识在空间里呆了一晚上的岳云芷,神清气爽地爬起来准备早饭。
刚把火点上,米还没下锅,突然听到院墙外面传来两声“咕咕”的叫声。
她手上的动作都没停一下。
咕,咕咕,咕咕——
那叫声越急切,岳云芷终于觉察到不对,直起身子,踮着脚四处张望。
“布谷鸟不是报春的吗?怎么这时候叫唤?”
再说了,她也没看到哪里有鸟儿的身影啊。
眼看着她又要坐回去烧火,严春荣急得直骂娘,也顾不上会不会惊扰到秦家的人,趴在墙头上喊人,“云芷!云芷,是我啊!”
见女孩儿的视线终于落到自己身上,严春荣抹了把亮到淌油的大背头,自信满满地开口:“云芷,你把大门打开,我有话要跟你说。”
看着他那张让人作呕的脸,岳云芷咬着后槽牙挤出一句话:“好啊,你等会我。”
等严春荣从墙头上下去,她转头就去了厨房。
再出来,手上多了一桶昨天忘记倒掉的泔水。
这大热天,酵了一晚上,味道嘎嘎上头。
嘎吱。
老式的木门出一声上了年纪的呻吟。
严春荣急切地迎上来,“云芷……”
哗啦——
一句话还没说完,又馊又臭的泔水,迎头倒下来,还有一些,刚好灌进嘴里。
“好喝吗?”
岳云芷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两声,“我告诉你严春荣,你再敢缠着我,下次可就不是泔水那么简单了!”
砰!
大门决绝又无情地关上,带起的一阵风,刚好掀起泔水的酸臭味,直击天灵盖。
呕——
严春荣都顾不上生气,飞扑到一边,狂吐。
与此同时。
院子里,浅尝辄止地收拾了渣男的小姑娘,心情不错地哼着不成调的歌。
“爹,咱家院墙太低了,我想弄点玻璃碴子垒上去。”
端着碗喝粥的男人动作一顿,抬眸看向她,深邃的目光飞快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是防严春荣吗?
玻璃碴子,小姑娘还挺狠。
今天早上,严春荣过来的时候,秦修则其实是醒了的。
只不过,鬼使神差地没出来,而是躲在门后面。
当看到小姑娘把那满满当当一大桶泔水泼出去的时候,紧绷的身子骤然放松下来。
他甚至没压住嘴角的笑意。
“行。”
儿媳妇都开口了,秦父答应得十分痛快。
“正好水泥和酒瓶子家里都有,我今天就弄上去。”
“二哥,二哥……”
秦建涛一进院子,就闻到饭菜的香味,眼珠子粘到桌子上,挪都挪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