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什么!赵大夫您倒是说啊!”
“就是比之前的状态还要好。”
一句话,如同凭空劈下来一道惊雷,震得人群鸦雀无声,安静得让人心慌。
“我就说我没事儿吧!哼,你个小兔崽子还不信!老头子的救命恩人去哪了?”方振山在儿子背上拍了一巴掌,“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给人家道谢!”
救命恩人?
方本明被打了一下,猛地回过神来。
他僵硬地向后转动脖子。
他爹的“救命恩人,正戴着手铐,被“好心”的老百姓,前后左右团团围住,一副生怕人跑了的架势。
哗啦啦~
觉察到镇长的视线,簇拥着的人群突然心照不宣、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
留下笑眯眯的岳云芷,和一脸懵圈的李荣业,鹤立鸡群。
李荣业也算是方振山的小辈,熟悉得很。
这小子就是个张飞脑袋,空有一膀子力气和胆识,让他治病救人,还不如给人个痛快。
那就,
只剩下那个小姑娘了。
方振山早年行军打仗的时候,走南闯北,见识过不少能人异士,倒是没有太惊讶。
而且,这女娃娃虽然看着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稚气未脱,但那双水汪汪的黑眸,像是会说话一样,灵气逼人。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他搓了搓脸,努力摆出一个慈祥的笑容,轻声细语地问道:“小姑娘,你就是老头子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不敢当,老爷子不怪罪我不知天高地厚就好。”
岳云芷呲着小牙,晃了晃手上的手铐,笑眯眯地看向方本明,“镇长,您是不是可以把这个给我解开了?”
方本明眉心一跳。偷瞄一眼自家老爷子,果然见他的脸已经沉了下来。
眼角耷拉着,是揍人的前兆。
明目张胆地告状,真是个小狐狸。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手铐给小姑娘解开!”
“哦哦。”
李荣业手忙脚乱,钥匙几次都没插进锁眼,方本明看得着急,干脆劈手夺过来,亲自把手铐打开。
“姑娘,刚刚是我不问青红皂白就冤枉你,还……”
余光瞥到女孩儿手腕上刺眼的红痕,他心底的歉意更深,郑重鞠躬:“抱歉。”
“您言重了。”
岳云芷吓了一跳,连忙侧了侧身子避开这一礼,同时伸手把人扶起来,“我年纪小,您会误会也是人之常情。总归老先生无恙,您不必介怀。”
一番话,进退有度,趣舍有时,既没有恃才傲物,得理不饶人,也给了对方台阶。
方本明眼中的赞赏更甚,越懊悔自己先前看走了眼。
老爷子的癫痫是年轻时留下的老毛病,自从回了滕镇,这么多年一直都在赵秉生这儿看病。他的医术也算是高明的了,可没有哪一次,能让老爷子病后还这么有精神头的。
心里有了想法,方本明再度开口:“姑娘怎么称呼?我爹的病,不知道你可有办法治愈?”
“我叫岳云芷,是坪村秦家的。您怎么称呼都行。”
“至于老爷子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