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黄胜更加坐不住了。
“不给你嫁妆?你娘怎么说的?”
胡小珍抹了抹眼泪,把她娘的话原原本本地转告给了黄胜。
黄胜紧皱着眉头,啧,看来真的有点麻烦,这个胡小珍的娘好像是认真的。
要是有嫁妆,让他娶了她也是美事一桩,但若是没钱,自己要这么个拖油瓶做什么!
这个胡小珍的出身也是麻烦,她爹毕竟是镇北军的人,他要是真敢动她一根指头,她只需要回家哭一遭,京郊的那帮兵爷就能来拆了自己!
黄胜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和胡小珍的关系,胡小珍却是有些哭累了。
“阿胜哥,我现在也不能回家,你先带我去你住的地方休息一下好不好?”
黄胜下午还要上工,也不能真把她自己丢在街上,只能咬咬牙,带她回了自己租住的院子。
胡小珍一进门就被眼前的大通铺惊呆了,她就没见过这么差的居住环境。
这屋子里住的都是些打零工的成年男子,大多是没有媳妇孩子的单身汉,卫生问题可想而知,酸臭的汗味直冲鼻子,熏得胡小珍忍不住捂着口鼻退后了两步。
黄胜如今从胡小珍这里已经拿不到钱了,再看她这副做派就格外心烦,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装什么装!
黄胜随手一指。
“最靠边的那个就是我的铺位,你就在那先休息吧,我下午还要上工,不能一直陪着你,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不顾胡小珍的喊叫,转身就走了。
胡小珍一人面对着空荡荡的大屋子,有些不知所措。
她是不可能睡在这种地方休息的!又脏又臭,还可能有虱子臭虫,她连碰一下都嫌脏呢!
胡小珍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又跑到院子里看了看,心中有了主意。
快到傍晚,黄胜终于下了工回到住处,结果一进院子就看到房东老太太指着胡小珍的鼻子破口大骂。
黄胜赶紧上前。
“怎么了?赵大娘您先别急,有事您跟我说。”
这个赵大娘也是家里做了些小买卖之后攒了钱,才在这片买了个大杂院,专门指着出租收些房钱。
老太太年轻的时候过过苦日子,所以为人特别节俭,甚至可以说是斤斤计较的抠门。
她此刻气得不轻,见黄胜回来了,急忙拉着他开始抱怨。
“黄小哥你回来的正好,你看看,你带回来的这个小姑娘都做了什么好事!
她要洗你的衣裳被褥洗就是了!横竖这院子里有井,她浪费了那么多水我咬咬牙也就不说什么了!
但是你去看看我厨房的柴火!好家伙!她全给我烧了!
这才几月份啊,谁家洗衣服一锅一锅地烧热水啊!
我的柴!我的灶!我的锅!哎呦!真是要了我老婆子的命了!”
房东赵大娘又是哭又是闹,弄得院子里的其他租户都出来看热闹。
胡小珍畏畏缩缩地站在一边,不知所措地捏着自己的衣角。
她只是好心想帮黄胜洗洗被褥,这就是她畅想过的生活,她觉得自己就该是这般的贤妻良母,把家里男人的一切都照顾好的。
没想到只是因为自己用了她的锅和柴烧了热水,这房东老太太就闹起来了。
她解释了对方也不听,她吵又吵不过,只能老老实实地等着黄胜回来为她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