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嫂子若是能听到三夫人的话,一定要拉着她的手哭一遭的,说真的,三夫人转述的这些,尚不足以描述她痛苦的十分之一二。
此刻的胡小珍正在满心欢喜地缝制一件男人的衣服,胡嫂子下了工,回到家看到的就是女儿这副倒贴的样子。
胡嫂子简直眼前一黑,上前一把抢过衣服摔在地上。
胡小珍被吓了一跳。
“娘!你干什么呀!我这还拿着针呢,扎到手怎么办?”
胡嫂子气得恨不能撕碎了这件破衣服。
“你爹在战场上拼死拼活地为了这个家,都没有得过你的一针一线,如今为了个身无分文的男人,你倒是贤惠起来了!”
胡小珍皱着眉头捡起衣服,还细致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娘,您不是一直教我要贤惠嘛,如今我学了,您倒是不高兴了。”
胡嫂子恨不得撬开胡小珍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满了浆糊。
“我让你贤惠些,是希望你找个正经婆家好好过日子,不是为了让你去给一个无赖做填房!”
胡小珍觉得母亲的话说得重了,眼泪汪汪地看向她。
“娘!您不要这么说阿胜哥。
我知道,您嫌阿胜哥和离的时候没有分到家产,那说明他为人良善,但是阿胜哥说了,他以后会赚大钱的,您也不要太瞧不起人了!”
胡嫂子被她气得简直要晕过去,丈夫是个大度敞亮的人,自己也是爽朗直率的性子,夫妻俩都是懂事理的明白人,也不知怎么,唯一的女儿却像听不懂话一般,每每与她讲道理都被她的胡搅蛮缠绕晕,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胡嫂子干脆坐了下来,把重复了无数遍的话又掰开了揉碎了跟女儿讲:
“娘不是嫌他没钱,娘是觉得他这个人人品不行!
你想想,他若是个好好过日子的人,为何之前的媳妇要带着两个孩子同他和离?
若不是被逼急了,哪个母亲会让孩子过上没爹的日子?”
胡小珍抹了一把眼泪,不服气地嘟囔。
“娘怎么知道不是那女子人品不行?我看她就是嫌贫爱富,看着别人家的男人赚了钱,便嫌弃了阿胜哥,才带着孩子回了娘家,还找人来给阿胜哥泼脏水。
反正我相信阿胜哥,他不是这样的人!”
胡嫂子咬着后槽牙。
“他妻子嫌贫爱富还能同他过了这么多年?
再说你凭什么说你比人家更了解那个黄胜?你们相识才多久?不过就是他在灯会上帮过你一次!
你好好想想,那时候他还没和离呢!一个有妻儿的男子,频繁地同你一个未婚的女儿家联系,是何居心!”
提到这个,胡小珍的脸上甚至飞上了一抹红晕。
“阿胜哥帮过我,就说明他人品不差的,再说我比他夫人年轻漂亮,他爱同我说话那不是正常的嘛。”
胡嫂子要不是舍不得,简直想给她一个巴掌。
“住口!你一个未婚女儿家说出这种话丢不丢人!
我告诉你,我和你爹是不会同意你和那个黄胜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