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鲍夫人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鲍千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鲍夫人,你不会以为借着鲍府嫁给二皇子,就是我能做的全部了吧?”
鲍夫人此刻看着鲍千凝,仿佛对方是索命的恶鬼一般。
她害怕到腿软得站不住,只能紧紧握住栏杆,支撑着自己不要摔倒,有气无力地争辩。
“我们……到底是你的家人……”
鲍千凝笑出了声。
“家人?谁?我母亲和我弟弟才是我的家人呢,他们不是都已经死在你手里了吗?
你当初放任鲍雨菲把我推进池塘,后面又把我扔到庄子上自生死灭,我以为你早就看明白了,我们是仇人呢。
不过好可惜,鲍夫人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我,斩草不除根,给自己留了这么大的祸患。
我可是以你为戒的,你看看我,从来都以把你们赶尽杀绝设为目标。
哦,对了,杀了你们之前,还要让你们好好享受锥心之痛。
啧啧,要不是你提前杀了鲍左,我的计划还能更精彩些,你看看你,心急了不是?”
听到鲍千凝对鲍左这个亲生父亲都没有一丝顾念,鲍夫人也知道自己肯定不会有好下场了。
事到如今,她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报应,她失手杀了鲍左是事实,背后又有鲍千凝推波助澜,她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间牢房了。
鲍夫人不再挣扎,她后退两步,跪下来给鲍千凝磕了几个头。
“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千凝,我杀了鲍左,也算帮你报仇了,求求你,求求你,我可以偿命,什么都可以做,求求你放过雨菲,放过我的女儿吧,她已经疯了,她不会再威胁到你了,求求你放过她吧……”
“哎呦喂,鲍夫人还有这么一面呢?妾可真是长见识了。”
是刚刚走出牢房的萋萋,她又转身回来了,给鲍千凝搬了一张椅子。
扶着鲍千凝坐好,萋萋颇有兴致地看了看鲍夫人此时的惨状,才又笑着出去了。
鲍夫人此刻已经顾不得跟萋萋置气了,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鲍千凝身上,生怕对方说出要杀害鲍雨菲的话。
鲍千凝不置可否,只是坐在椅子上,单手托腮,静静地看着她。
鲍夫人更慌了,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千凝!千凝!你和雨菲毕竟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你不能害她!你害她是要遭天谴的!你爹在天上也不会放过你的!”
鲍千凝终于有了反应,她低下头笑了一会儿。
“我今日安排了鲍府的白事,还带着棺材去官府接回了鲍左的尸体,路上的百姓都赞我至孝。
但你知道我其实是怎么做的吗?
我给鲍府抬回的棺材里装了一个病死的乞丐,而鲍左的尸身,被我毁了脸扔到乱葬岗去了,这会儿……应该被野狗啃得差不多了吧。
我爹的在天之灵?你放心,他没有在天之灵了,他这种人只会下十八层地狱。
他连自己的尸骨都保护不了,还不会放过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能怎样,附在野狗身上回来找我报仇吗?”
鲍千凝明明是笑着说出的这番话,但却让鲍夫人遍体生寒。
“你……你竟然……他毕竟是你爹……”
鲍千凝欣赏着对方惶恐的表情,心情很好。
“他还是你丈夫呢,你不是也把他捅死了吗?你杀人,我毁尸,你怎么还有脸责备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