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病愈的柴飞章重新回到了课堂,只是有细心的同窗现,自他病好之后,就再没有跟肖昱说过一句话,两人明明之前看起来关系不错的。
但要说有什么矛盾吧,他们又都不承认,旁人也确实没看过两人起什么争执,只当做性格不合,玩不到一块罢了。
肖昱虽然性格温和友善,在国子监从不与人起冲突,但他的身份背景在那摆着,自然也不会有人来招惹他。
之前柴飞章与他走得近,有些人便不太敢靠近柴飞章,现在两人明显闹掰了,立刻便有其他男孩子找上了柴飞章。
倒不是什么霸凌欺负之类的烂俗套路,就是单纯地想拉一个玩伴入伙。
毕竟柴飞章相貌出众,和这样的哥们兄弟一起出去,女孩子们都会多看几眼。
若是放在以前,以柴飞章的傲气,自然是不会与这些纨绔子弟同流合污的,但这一场病也不知道是不是烧坏了脑子,他倒是愿意与他们走得近了。
有关系还不错的同窗来问肖昱。
“阿昱,飞章最近是怎么回事?他之前不是挺用功的吗,还信誓旦旦地说秋闱一定要得个好成绩,怎么现在整日和那些人吃喝玩乐的?”
肖昱觉得这事肯定和自己婶婶有关,但又看不透这和柴飞章的自甘堕落有什么关联性,只能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可能只是学累了想放松一下吧。”
肖昱回到家倒是问了夏书颜,夏书颜只是轻笑了一声。
“这位柴公子,之前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的聪明人,现在长了些见识,开了些眼界,知道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便不敢同聪明人打交道了,以为和些更粗枝大叶的男孩子们在一起,便没人能比他更聪慧了。”
肖昱听得直挠头,这是什么道理?
“柴飞章这个人,真是太奇怪了,行事总是让人猜不透。
最近有同窗劝他不要总出去玩耍,还是要好好读书,他也不领情,还躲着人家走。
他大老远从家乡来京都不就是为了读书的吗?”
夏书颜轻轻拍了拍肖昱的肩膀。
“柴公子与你们不一样,他有你们所没有的,但偏偏嫉妒你们拥有的,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的,昱儿与他远着些是对的。”
肖昱一头雾水地从夏书颜的院子里出来,正碰到了和简靖约会回来的肖灵。
肖昱把婶婶的话转述给了二姐姐,请她帮忙翻译一下。
肖灵都不认识柴飞章,哪里能听得懂。
“我也不知道,不过婶婶肯定是对的,你的那个同窗好奇怪,上次跟我说了几句话,弄得我全身不舒服。”
肖昱更困惑了。啊?上次柴飞章不就是问了姐姐图书馆的事情吗?
国子监学业繁忙,而且秋闱越来越近了,肖昱也没心思关心柴飞章到底如何,想不明白的事情索性不想了。
直到两个月后,一桩惊动京都的花楼杀人案,才让肖昱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夏书颜的话,并感到毛骨悚然。
国子监才貌出众、前途无量的小公子,在花楼过夜后生生勒死了人家的姑娘,并被老鸨带人抓了个正着,消息传回国子监的时候,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不敢置信!
这……这消息也太荒谬了些!
柴飞章?他去花楼?还杀人?
每个关键词看起来都像是胡编乱造的,但偏偏拼到一起就成了真的。
京兆府的人都来了国子监做调查,还带走了当日和柴飞章一起去过花楼的几人。
几日之后,案件被审结,所有人才终于知道了这出易钗而弁又杀人灭口的大戏。
原来是柴飞章自从得了夏书颜的警告,整个人就被吓破了胆,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靠近肖昱了,连带着平日里跟肖昱玩得好的同窗,她都有意疏远。
这时候有一帮纨绔子弟递来了橄榄枝,她自然就顺手接住了。
就像夏书颜分析的那般,她既是需要用一群蠢货来掩饰自己的身份,同时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放松一下,高强度的学业和不能为人所知的身份已经快把她折磨疯了。
自从和这些二世祖们成了朋友,柴飞章的生活状态就有了很大改变。
她现读书之余,原来还有这么多好玩的事情,这都是她作为女孩子原本一辈子也不可能享受到的。
堕落总是比攀爬更省力,也更让人沉迷和贪恋的。
柴飞章对这种生活适应良好,更何况她本就貌胜潘郎,这些男孩子也愿意捧着她,偶尔有一起玩耍的小娘子,也是使尽浑身解数来讨她欢心。
按说一群国子监的半大孩子,便是家世优渥、性格骄纵些,通常也闯不出什么大祸来。
最出格的事也不过就是背着家里和师长找个花楼饮酒作乐。
花楼里的姑娘们心中都有数,平日里喝喝酒、弹弹琴、跳跳舞,甚至调调情都是可以的,但有些事是不能做的,除非是客人主动。
毕竟他们年岁不大,真乱来被他们家里知道了,自己也落不下什么好,得不偿失。
所以这群孩子虽然口口声声地说着寻花问柳,但大部分时间也不过就是让漂亮姐姐们陪着喝酒玩乐而已。
柴飞章平日里还算谨慎,虽然也和姑娘们卿卿我我,装出一副风流浪荡的样子,却从不会在外面过夜。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终于还是有一日,这群少年人喝多了,外面天气又不好,下着瓢泼大雨,老鸨也不敢让他们就这么乘着马车回去,路上湿滑,真出了事谁能负责,索性就各安排了一个姑娘伺候着,让这群小少爷每人一个房间,先睡醒了再说。
柴飞章被分到的这个姑娘,平日里就是个胆大又爱财的,她把柴飞章扶到房间之后,本是好心,想好好伺候着,明天这小公子醒来,肯定要赏自己的。
她都打好了热水,想帮着擦洗擦洗,可就在她脱掉柴飞章的衣服之后,却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柴飞章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解开了自己的衣裳,也是猛然被惊醒,结果正看到那姑娘正在拉扯她的裹胸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