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狐狸一身红衣,慵懒地倚靠在红楼三层的窗边,修长的手指正把玩着一个碧玉的茶杯。
自那日他将顾清然醉酒立下的字据拿出来后,便一直被躲着。
想到他的人日日被那条癞皮狗黏着,手指一用力,茶杯咔嚓一声出现裂纹。
“啧!”
门口响起敲门声,狐狸向门口一瞥,有些烦躁道:“何事?”
“楼主,您让小的送去顾府的东西,又被顾太傅退回了。”
这状况许狐狸倒是早已预料到,既然他的太傅大人油盐不进,那便只能换个人攻陷。
“将搜集到的顾夫人的喜好拿来。”
“是。”
说到这顾夫人,年轻时也是个奇女子。
她本就出身武将之家,可怜自小没了母亲,一直跟着父亲在军营长大。
自小混在男人堆里,造就了她直爽且坚毅的性子。
后来她与顾太尉相恋,两人也曾比肩战场厮杀,金戈铁马,被人瞻仰。
再后来她有了身孕,生产时伤了元气,身子变得虚弱,连骑马都是个问题,更别提什么带兵打仗了。
她自小的喜好便全都与行军打仗有关,后来虽不能身体力行,但她仍沉迷于兵法,日日在书房中研究着各种训练新兵的方法与对战技巧。
毫不夸张的说,在新兵眼里,她比太尉还要可怕!
翌日,午时。
由于摄政王近日不在京中,顾清然作为太傅便担起了更多的事务。
除了要监督小皇帝的课业,还受命重审小皇帝批过的奏章。
一连几日,顾清然都没得空闲,难得今日事务少,他便想着早日回府休息一番。
马车停在府门口,他入府,门口的小厮立即上前迎接道:“大公子,您回来了。”
顾清然蹙眉止步,他现往日堆放东西的地方今日竟空无一物,他看向小厮询问道,
“他今日没送东西?”
小厮忙回道:“今日辰时许楼主亲自来了,带了一个匣子,不过他是来求见夫人的,那礼好像也是送给夫人的。”
顾清然心中咯噔一下,他从不与父亲母亲诉说心中事。
之前西望与陛下那事父亲就了很大的脾气,母亲虽未说什么,但他看得出来,母亲也是不悦的。
担心那狐狸在母亲面前胡言乱语了什么,顾清然衣服都没换便奔向顾夫人所在的院子。
走到顾夫人专用书房前,顾清然停下重重呼了口气,理了理衣服这才开口道:“母亲。”
“是然然吗,进来吧。”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顾清然眉头蹙起,但也不敢反驳。
他走进书房便看到一身暗青色朴素装扮的女子正背靠案几,视线落在墙上的一幅画上。
只见她连连点头,感叹道:“画的真不错,有我当年驰骋沙场的风范。”
顾清然走到她身侧,这才看到墙上正挂了一幅人物画像。
画中女子一身铠甲,手持长矛半坐在骏马背上。
骏马前蹄扬起,鬓毛飞扬。
一人一马将战前的紧张与豪放展现的淋漓尽致。
当看到画右侧的落款时,顾清然眉头一皱,他试探开口道:“母亲,他今日可否有冒犯到您?”
顾夫人微微诧异,转头见顾清然板着一张脸,她双手贴上顾清然的脸颊便开始揉,边揉边指责道,
“为娘将你生的这般好看,怎可天天丧着一张脸,如此下去,谁家姑娘能瞧的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