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净大师正在禅房内闭目诵经,明明他是背对门口,可当秦渡走近时,他像是早知一切,苍老深沉的声音回荡在禅房内。
“阿弥陀佛,摄政王可是要离开了。”
“是,临走之前,有一事想求大师解惑。”
“命里有时终须有,古往今来,‘情’更是强求不来,阿弥陀佛——”
空净大师自始至终没有睁开眼,更没有回头看秦渡一眼,说完这话他便继续开始诵经。
秦渡对着大师的背影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出了崇福寺,他仰头看着万里无云的蓝天,明日应当是个适合出行的好日子。
另一边。
沈言正被红杏死死抱住,她哭得极大声,若非此刻正在宅院中,怕是要引来无数行人围观。
沈言摸索着揉上怀里那个毛茸茸的脑袋,这小丫头可真能哭,哭的他胸前都湿答答的了。
“哥哥今日可把狸狸托付给你了,你可得照顾好它,可不能等哥哥归来时,现你与它都瘦了一圈。”
红杏抽了抽鼻子,她从沈言怀里抬起头,露出那双哭得红红的眼睛。
她的双臂还紧紧地搂着沈言的腰,好像这一松开,眼前这人便会消失不见。
红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委屈道:“哥哥,你,你何时回来?”
沈言低头揉着红杏的脑袋,笑道:“待哥哥将大盛各处走遍,大概就会回来了吧。”
红杏从沈言怀中退出,她伸出小拇指,另一只手抬起不停抹着眼泪,她哭道:
“那拉钩。。。。。。若,若哥哥不回。。。。。。来,红杏便。。。。。。再也不理你了!”
沈言看不到,只觉得一根纤细又柔软的手指勾住了他的小指,他笑着扬起嘴角。
“好。”
安抚好红杏,沈言转向一侧,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黑甲卫立即扶住他,随后引领他走到盛晨曦所在的石桌前。
他端起黑甲卫递过来的茶,尽管眼前一片漆黑,但他仍假装能看到对面的人,他笑道,
“两位的大婚,恕我与秦渡不能参加了,贺礼晚些时候会送到长公主府。
在此,我以茶代酒,祝二位白头偕老,恩爱两不疑。”
沈言仰头如饮酒般将茶水一饮而尽,温游絮回敬一杯,而盛晨曦从一开始便一言不。
这么久了,虽与沈言没有日日相处,可她心底早已将这人视为好友,更何况这人还是皇叔的知心人。
她看着沈言如今还包裹着绷带的手掌,手心的伤是他自己握剑伤的,那日他未穿铠甲,身上想必有着更多的伤口。
她抬眸看着沈言系在眼前的纱带,那日他的眼睛血红,后来甚至还流出了血泪。
若非皇叔将他打晕,还不知会生什么更糟糕的情况。
本以为他醒来会继续疯,却不想他却安安静静的,只是那双眼睛却失明了。
御医们束手无策,皇叔便打算带他去盛南寻华神医。
并且,皇叔私底下也交代了她很多事,关于她,关于小年,关于大盛。
这让她觉得,好像两人这一走,便不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