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面露疑惑,什么高人这么厉害,还值当让皇帝的儿女去学习?
在沈言的认知里,皇宫内的夫子皆是各个领域的奇才,根本无需再在外面寻什么别的老师。
他将心中疑问吐露道:“那高人可是有什么问题?”
秦渡收紧了手指,沈言只觉得秦渡的掌心这一刻凉了很多。
他并未回答沈言,而是继续说道:
“后来,宫内除了大皇兄,我便是最大的皇嗣。
一向温柔爱笑的母妃突然变得奇怪起来。
她开始远远看着我,自言自语,时哭时笑,更是不允我靠近她。只日日抱着我的幼弟,草木皆兵。”
提到幼弟,秦渡笑出了声,沈言感觉到背后的胸腔里出嗡嗡的震动声,很是开心。
“幼弟那时才两岁,说来,他的名字还是我起的,父皇当时觉得不错,便允了。
‘昱’寓意新的一天,我希望幼弟将来可以如初升太阳一般光芒万丈。
明明那时的他万般可爱,还会拉着我的手喊皇兄,如今。。。。。。”
秦渡叹息一声,他将沈言往怀中搂紧一些,情绪低落下来,声音也变得有些伤感。
“有一日母后突然又对我热情起来,她亲自下厨做了我喜欢的菜,像以往那般温柔地喊我用膳。
可我并不开心,因为我看到她在菜里下了药。。。。。。即便如此,我还是一口一口吃下了。。。。。。”
沈言不明所以,但他察觉到秦渡的悲伤,于是转过身搂住了他。
“当日夜里,我就起了高烧,全身起满了红疹,后来御医来诊治,高喊是传染病,还说是治不了的疫病。。。。。。”
听到这里,沈言大概猜到了,秦渡的母妃应当是故意这般做的。
果然,秦渡接下来说他被北国皇帝放弃,他被裹起来,装进恭桶里运出了城。
北国皇帝的命令是让他带去无人的山地里杀了,并将他的尸体焚烧掉。
年幼且高烧的秦渡根本无力反抗,只能在昏昏沉沉中接受自己被遗弃的命运。
直到最后一刻,他仍不明白母妃这么做的原因。
后来,他没有被杀也没有被烧,朦胧中只记得有人给他喂了一颗药丸,并将他交给了一个村妇。
随后,秦渡便在那个村妇家里生活了两年,他开始与之前的一切彻底告别,唯一相关的东西便是那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上的黑玉扳指。
这个扳指是母后最珍贵的旧物,据说是祖父的遗物。
“那后来呢,你不是跟你的养父母在一起吗,为何又会被盛暝带回盛安?”
此刻的沈言正坐在秦渡的腿上,两人姿势暧昧的很,不过两人眼眸中却没半分的旖旎情绪。
“后来,那个村子被下了蛊。”
听到蛊,沈言挺直了脊背。
“村长给每家每户分了丹药,说是有强身健体的功效。村里的人见世面少,对村长的话深信不疑,问也不问便吞下了。
那日我归家时,他们都已吃下,只给我留了一颗,我心中有疑,便假装吃下,随后趁着夜深将丹药切开。
结果现丹药中竟有一条活的血蜈蚣!”
沈言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鼓起,那日在圣族里见到的那条二十厘米长的蜈蚣浮现脑海中,只刺激得他打了几个哆嗦。
“那。。。。。。你的养父母还有村民们。。。。。。”
“嗯,都死了。几日后便6续有村民疯,直至所有人都疯了,他们相互撕咬对方。
后来他们死后,自他们体内爬出一条条血蜈蚣,短短几日,竟比丹药中的体型大了一倍。
再后来,来了一群人放了一把火,我趁着混乱逃离了那处,在我晕倒之际遇到了盛暝,之后他便将我带回了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