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照将人送回府邸后便先行离开,待他返回红楼时却被告知秦渡将人带走了。
“最近小红杏的情绪不太好,我与阿絮去铺子里看看她,先走了。”
盛晨曦喝完杯中茶,起身拍了拍许清照的肩膀,又对着顾清然摆了摆手,最后牵着温游絮的手离开了。
红楼内花魁的选拔进入尾声,看官们的情绪也被拉至高潮。
顾清然今日的眉头就没舒展开过,他看了眼舞台方向,也起身往外走去。
“站住!”
许清照急切地喊出声,见人不搭理他,他追上前修长的手指握住了顾清然的小臂。
顾清然转过身,用极其冷漠的眼神和语气询问他,“许楼主有事?”
狐狸眼中染上不甘,他低吼道:“你就非得用这种态度对我吗!”
顾清然突然笑起来,许清照已许久不曾见过他的笑脸,当时他扮女装时这人日日在他面前卖笑他只觉得厌烦。
后来,再后来,这人不再给他一个笑,甚至不再与他说一句话。
他本以为那就是他想要的,可这些日子来,每当夜深人静辗转难眠时,他的脑中浮现的不再是他的不言哥哥。
而是眼前这人的一颦一笑,还有那日他离开时决绝的身影。
终于入睡,梦里也都是这人的身影。
是衣衫不整的他,是蜷缩在下哭泣的他,是不断呜咽娇喘求饶的他。
对不言哥哥的承诺是年少的约定,这么多年已成为他的执念,他喜欢不言哥哥,可却不会在梦中对他做那等之事。
许清照后知后觉,自己爱上顾清然了。
可顾清然,已变回冷若冰霜喜怒不形于色的顾太傅了。
当下,他又笑了。
狐狸眼眸闪过喜悦,可是下一秒,喜悦却被浇灭。
这人笑着说出的话字字诛心,宛如一把利刃刀刀刺在他的心口。
“那许楼主是要本太傅如何?让我如你楼中小倌那般,娇声缠着你抱着你,向你索吻,求你负责?”
顾清然冷哼一声,抬手甩开许清照的手,嗤笑道:“本太傅自小便熟读四书五经,明是非知廉耻,怕是做不到令许楼主满意!”
见顾清然要走,许清照牵住他的手,不顾他的捶打与责骂,在看官们给新花魁的欢呼声中将人带去了四楼。
带去了他最私密的房间。
啪,门被关上,许清照的大手按在门框上,他的力气可不是身子柔弱的顾太傅能抗衡的。
眼看着出不了门,顾清然后退一步与这人拉开距离,脸上写满疏离,冷声质问道,“你究竟想如何?”
“我不想如何,只是想给你看个东西。”
许清照将人推到桌前,拿起桌子上的海兽啸月澄泥砚,递到顾清然的眼前,讨好道,“你送的这个,我很喜欢。”
顾清然接过,第一眼便看到了砚台中间的裂缝,他低眸冷笑,抬眸冷漠道:
“所以呢,一个已失去使用价值的砚台,还有何用?”
“可以留着,一直留着,看到它便能想起你。”
狐狸全身写满乞求,他低着头因为害怕声音有些不稳,“清然,我们试试吧。”
试试?
之前他放下身姿对这人百般追求,这人说自己心有所属,说他不如楼中小倌。
如今却说什么他想试试?
顾清然将手中的砚台举起,在许清照震惊的眼神中,砚台在地上四分五裂,还摔出了许多细碎,就算再怎么拼合,怕是也伪装不成完好的模样了。
“可我不想试了,许楼主可知,若非公务,我片刻也不想见到你。”
冷心冷面之人已转身离去,徒留失魂的狐狸立在原地,他掩面狂笑,自嘲道,
“许清照啊许清照,你活该。。。。。。”
*
沈言跟着秦渡来到一处气派的府邸,此处府邸他刚出宫那会儿曾见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