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纸条,匆匆去寻许清照。
“楼主,今日这已是第三只受伤的信鸽了,自三月前,便频繁出现信鸽失踪之事,近来更是愈加厉害。
前段时日,我们的人曾在郊外现了死去的信鸽,它们脚上的信件仍在,看来并非人为,应当是被什么猛禽给捕食了。”
许清照看完手中的传信,依然是没有任何的线索。
几日前,秦渡在进入盛南之前,夜里曾去了红楼据点传信。
命他调查三件事:
第一件,寻找萧泽。
第二件,探查这十多年来天下各地生的与蛊有关的消息。
第三件,调查月不言五月初离开皇宫,私底下究竟与何人有了接触。
当日许清照接到消息时沉思了很久,之前他便知道摄政王一直在调查不言哥哥,可是后来某日便不再调查了,如今这又是为何。
“楼主,顾太傅来了。”
听到小厮禀报,许清照皱起眉头,自身份暴露后他再未易容,此刻的他容貌艳丽,雌雄难辨,那双狐狸眼眯起时平添了几分男女通吃的媚感。
狐狸不耐烦道:“他又来做什么?”
小厮低声回道:“顾太傅说陛下赏了他一方上好的海兽啸月澄泥砚,便想着来送给您。”
澄泥砚啊,确实千金难求,这东西在文人雅士中很受追捧,甚至很多年都难得出现一方。
狐狸无奈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信纸烧毁,“让他去三楼房间等我。”
顾清然双手捧着上好的檀木盒进了房间,他将盒子打开,看着质地细腻造型精美的砚台便忍不住眉眼带笑。
这方砚台是此次朝觐官员带来的贺礼,他给陛下教习时见到,便向陛下讨了过来。
不言兄曾说,追求一人便要投其所好。
他已知许姑娘乃许公子,也已知许清照与长公主的婚事是假,更已知他自己内心所求所想。
无论许清照是男是女,他喜欢的都只是他!
吱呀,门被推开,没了那层厚厚的胭脂水粉,眼前的这张脸更加的令他动容。
自这人卸下伪装,他每每见到这张脸便忍不住心脏乱跳。
明明他在摄政王面前都能做到面不改色,为何到了这人面前,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也会令他溃不成军。
“顾太傅。”
许清照的声音清冷,似夏日里的穿堂风,令顾清然整个人为之一颤,他慌张应道,“我,我寻来一方砚台,想来你应当会喜欢。”
在世人面前清心寡欲冷若冰霜的顾太傅,此刻却红着一张脸眼神躲闪,殊不知他的心事全都写在了脸上,尽数被眼前的狐狸收入眼底。
许清照上前一步,拿起那方澄泥砚看了看,实乃极品。
他纤细修长的食指刮了刮砚台外壁,柔滑宛若婴童肌肤,可惜。。。。。。
他双手阖上檀木盖子,浅声道:“太贵重了,在下承受不起这份大礼。”
顾清然抬眸看向他,有些惊讶,这么久以来,许清照还是第一次拒绝了他送的东西,虽说,这次送的确实贵重了些。
“可。。。。。。”
顾清然声音轻颤,许清照直接冷声打断道:“顾太傅!在下知你心思,可在下已心有所属。”
“可他也已心有所属。。。。。。”
顾清然低着头,视线落在被阖起的盖子上。
“他只是忘记了!总有一日他会记起一切!话已至此,顾太傅好自为之吧。”
许清然终是没压制住心中的烦躁,他快步向门口走去,却被身后之人双手抱住。
腰上那两只手紧紧的搂住他,好似这一放,便再也抓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