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一脸温和对着杨太妃行礼道,
“太妃见谅,这不言公子如今是下官负责的病患,他如今还在用药,饮食禁忌颇多。
方才下官也是出于对病患的身体考虑,一时之间这才乱了方寸。”
一番说辞令杨太妃完全找不到反驳点,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送上门的沈言就这样被人带走了。
随后,她视线落在那碗冰酪之上,气啧一声,可惜了!
萧泽的掌心暖热,甚至还冒着汗珠,好像刚经过一场奔跑。
沈言被他牵着手带出了怡春宫,手心的触感虽陌生,虽对方是个男子,但沈言并不排斥。
他想,或者正是因为这张脸吧,总给他一种宫泽牵着他的错觉。
走到御花园一处阴凉地,萧泽停下脚步,语重心长道,“我说不言公子啊,来历不明的东西你也敢吃?”
【我给你说过多少次,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要随便吃!】
【可,那是同学给的啊。】
【同学也不行!除了家人和我,别人给的东西都不能乱吃,记住了吗!】
记忆中的画面与眼前之人重叠,瞧瞧,皱着眉头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沈言没忍住低头笑了笑,回道,“嗯,记住了,以后别人给的东西我都不会乱吃的。”
这些日子萧泽见到的都是卧在床榻上一脸慵懒的沈言,可此刻眼前的沈言笑的明媚,桃花眼呈现弯弯的弧度。
他今日一身清爽的青色夏装,梳着高高的马尾,风吹着带轻轻扬起,尽显少年风流。
这个人,他好似在梦中见过。
沈言想到这些时日萧泽无微不至的关照,他沉思便可,询问道,“萧太医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
*
城郊一处栽满杨柳的私宅被团团围住,侍卫们在院中屋中四处翻找着,清风在后院现一堆灰烬,他蹲下身捡起一根树枝拨了拨,在灰烬里现一片未烧尽的纸张。
秦渡正坐在院中一处椅子上,一脸阴沉,凤眸中皆是杀意。
一个时辰前。
今日休沐,秦渡派人将沈言送回月园后,便去了御花园。
盛君年见他来,立即将抄好的书呈上,一脸委屈道,“皇叔,百遍《礼记》已抄完,朕真的知错了,那个礼仪课。。。。。。能不能不上了。”
秦渡将小皇帝抄的书翻看了几张,字迹娟秀整齐,看来并非敷衍了事。
他瞥了眼一侧抓耳挠腮的顾西望,这俩人关系他早已知晓,他虽不知当初盛君年到底存的什么心思下药,但眼看这两人日益密切的关系,想来那等事应当不会再生了。
他点头道,“你既知错,那课便免了吧。”
小皇帝喜上眉梢,冲上来便要抱秦渡,可见秦渡眉头颦起,他及时刹住了脚。
支支吾吾道,“皇叔,朕听闻您近日在查残月余党?”
“听谁说的。”
秦渡冷冽的目光扫向顾西望,对方顿时下跪,禀明道,“不是属下。”
关于残月的消息,秦渡除了心腹之人,没向任何人透露,毕竟知道的人越多,消息越容易泄露。
小皇帝见形势不对,忙挡在顾西望身前解释道,“皇叔,不是顾少将说的,是。。。。。。是朕做梦梦到的!”
他脸涨得通红,这个理由怕是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秦渡脸上脸色越来越难看,小皇帝上前俯身行礼,目光坚定道,“皇叔,朕昨夜做梦梦到残月余党躲在京都东城郊的一处府邸里。
具体位置朕不清楚,只记得那处府邸种了许多杨柳。。。。。。”
“王,在后院找到一页没烧完的纸。”清风走近,将找到的线索呈给秦渡。
残破的纸张上隐隐能看出几个字,【信任,杀,妄动】,还有个烧了一半的标志,看起来像是弯月的形状。
看语气,这人地位应该很高。
“我们的人已将此处搜遍,没见其他有用线索。屋内摆设凌乱,人应是得到消息后匆匆离去。”
秦渡将残纸递还清风。
“按字迹去查。”
他打量着这处宅子,小皇帝说是梦到的,显然在撒谎。
当时御花园除了他们三人,还有几个宫人在附近,究竟是谁走漏了消息。
侍卫们6续归队,等着秦渡下达命令。
见秦渡迟迟没话,清风上前请示。
“王,回宫吗?”
“你们先回,本王去趟红楼。”
他准备去会会那个男扮女装并且对沈言几番打探的许清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