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渡摆了摆手,沉声道,“起身吧。”
说完他又看向窗外,为何心中总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心中的不安愈加厉害,秦渡根本静不下心处理任何事务,他起身寻了把油纸伞,冒着大雨往月园赶去。
在月园没能见到那四名黑甲卫,秦渡心中一沉,他厉声道,“你们主子呢!”
红杏与二狗在雨中纷纷下跪,张嘴就着雨水,颤声道,“半时辰前,殿下与长公主一起去给太后送猫了。”
心中的不安爬满全身,秦渡不敢往坏处想,可双手却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他丢下油纸伞,冒着雨往景阳宫奔去。
方靠近景阳宫,便看到很多宫人围在一处窃窃私语,景阳宫内传来晨曦长公主带着哭腔的求饶声,还有一声声低沉的板子声。
秦渡奔入院中,第一眼便看到雨中被四人踩在凳子上的沈言,他脸贴在凳子上,刚好看向他所在的方向。
那双眼睛不再如往日般鲜活,好似失去了生气般呆滞无神。
“住手!”
秦渡心急如焚,他大步上前,将那手持板子之人一脚踹飞,他满身怒气,抽出佩剑便架在那人脖子上。
不远处的回廊下,承暄太后见此怒斥道,“摄政王,那是先帝留给哀家的侍卫!”
秦渡转身,凤眸满是血色,他冷笑道,“那又如何。”
说完,右手一抬,刀下之人便已断了生机。
瓢泼大雨砸在秦渡的身上,刀刃上的鲜血片刻便被大雨冲刷干净。
他持剑大步向那四人而去,四人已经松开沈言,面向秦渡单膝跪下。
秦渡看着长凳之上,自小腿往上一片血红,雨落在那人身上,再落地时已变成刺眼的血色。
呵。
“秦渡!你休得放肆!”
秦渡眸色一冷,在承暄太后话音刚落,他长剑一挥,半跪四人眸中光芒淡去,脖颈间喷洒出大量的鲜血,随后向四周倒下。
“你。。。。。。”
盛晨曦已跑到承暄太后身侧,她伸手捂住了太后的嘴巴,皇叔已经疯了,接下来不知道还会干出什么来。
秦渡将手中的佩剑丢下,他慢慢走到沈言面前蹲下,这才看到沈言嘴边的血迹。
他一双手轻颤贴近垂在地上苍白的手,沈言的手指又细又长,可手掌却很小,整个手在秦渡的掌心显得愈加娇小。
他将沈言两只冰凉的手握在掌心,看着那双无神的眼眸,他小声喊道,“月不言?”
沈言没去搭理秦渡,他现在一点不想动,眼珠子都不想动。
这个身体真踏马的坚强啊!
五十三大板啊,怎么就是晕不了呢?
沈言觉得一切的不幸皆来自于眼前这人。
他决定了,珍爱生命,远离秦渡!
“能听到我说话吗?”
秦渡颤抖的声音再次传来,沈言慢慢合上眼,沙哑着嗓子嘲讽道,“摄政王可以再晚点的,说不准,能赶上给我收尸。”
说完,他便觉得意识开始涣散,好像等的人终于出现,终于可以安心了。
“月不言!”
雨声渐小,后宫中回荡着摄政王歇斯底里的呼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