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还算结实,不知能坚持多久,许多没有搬走的家具,东倒西歪,大多已经生了位移。不过,依稀还可以看出,这里与当初施梁误入时,并没有生太多的改变。
当然,那一张原本应该摆放有一台精密仪器的红木小桌,此时已经完全就没了踪影。
黄朵虽然心有不忿,可是在这般情况危急时,她也不敢再有更多的耽误,一把将自己怀抱的‘老妪’,送进女望者和华富的怀里后,便是几步几个踉跄,东摇西晃,挪腾到了房间的最东侧。
一排固定于墙体之上的书架,在天摇地晃中勉强保持着完好。
黄朵伸手一拽,拉住架子一角!
一道紧闭的暗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面晃动的连带,哐当,一下子岔开了一道暗口!
“这里!快来!”
伴随妇人的大喊,外面的山壁,终于还是没能经受住,那些藏匿在沙暴中的莫名未知之物,长时间不间断地反复撞击。
轰隆隆!
山崖彻底断碎,坠石滚滚而下,铺天盖地,砸锤着所有挡路的一切!
而这座位于军械库核心处正上方,形似扣碗的封闭小谷院,自然也就无法幸免于难了。
小屋子里,咔咔声响不停,粗大的横木梁,没有坚持片刻,便是轰然一下子,断炸了开来,砌垒在铁壁外侧的砖墙,纷纷开始倾斜、粉碎、割裂,随时都在最后崩坏的最边缘。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刚刚还一脸木讷的洛己巳,似乎一下子变了一个人。
她的身影,灵动好似魅魔,在这完全已经席卷了所以一切的灾厄里,一手提着没多少斤两的被子兜,一手硬拽了哭泣未干的肥妇人,翻身避开倾斜而来的屋檐后,脚边用力一踹。
受了力的华富,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半滞在了浑浊的虚空中。没一会儿,他便如是个皮球,又被一脚踢翻,稳稳滚落进了那个已经是从墙壁里,脱胎出来内里原本样子的开阖暗道小间里,昏死了过去。
这是一个外壁十分厚实的长盒小空间,横插在整个军械库的最中央处,里面虽然十分的狭窄,但是起码要比刚刚那条,一直总是在呱唧呱唧,着疲软暗响的小黑暗道,要来得结实、可靠了很多!
紧随着昏迷了的华富身后,圆胖、高挑、干瘦的三个女人,也是滚作了一团,彼此抱裹着,借由外围的黄朵,作为厚实的肉盾,奇迹一般,精准找到了时机,闪身、钻入,狠狠砸在了内里已经没有意识的华富身体上。
铁门还没关紧,依旧实在呼扇呼扇地乱刮!
“咳!咳!”昏迷的小老头,本能咳了口痰血,与同样也没有了意识的黄朵,搅搂在了一处。
洛己巳翻了个身,终于踩着两人的身体,站了起来。
她的怀里,依旧还抱着最为虚弱的,被子已经松散掉了的苍老妪妇,勉强是把那最危险的铁门给上锁后,终于松了口气,眼睛有些迷离,喘气道“老奶奶。。。您叫。。。什么名字?”
“杉。。。沐。。。杏。。。”老妪因为保护得不错,尽管刚刚经历过了一番折腾,此时意识还算清醒,只是说话明显更为困难了。
洛己巳大约是在刚刚,用了很多的力气,此时已经没有了再站起身来的能力,可是对于研究的执着,依旧支撑着她,让她坚持道“您能让我看看,您被子下面的真实样子吗?”
“咳咳咳!”老妪咳嗽,苦苦笑了笑,“你。。。不。。。害怕吗?”
“为什么要怕呀?您又不像是坏人。”女望者揉了揉脑袋,侧过了头,才现,老妪的被子早就在刚刚一番折腾后没了踪影。
那一双干瘦如枯骨一般的双腿,长满了厚密黑粗的绒毛,从下往上,越来越密,直到臀部的尽头,竟然被一条耷拉下来,像是断了半截的虫腹,给是遮住了腰。
“这是。。。”洛己巳更加有了精神,“你的身体,似乎是被某种奇怪的虫子,给寄生了。。。不对。。。看似肢体相互融合,其实并未完全融为一体!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把它卸下来。”
“真的吗?”老妪无法置信地难得大喊,又因为身体实在太弱,开始连声不断地咳嗽。
“真的,不过,在这里不可以,我没有工具,要是能回宗门就好了。”洛己巳点点头,说的十分笃定。
“咳咳咳。。。望者大人。。。如果可以。。。请您一定帮帮我。”老妇说话喘着粗气,声音断续,且又无比地激动。
女望者的情绪似乎有些被感染,很认真的翻身仔细凑近,看了看,又带着一些迟疑,道“可以是可以,只不过,您现在的身体,气血太亏,怕是经不起太多的折腾。”
老妪更加地激动,眼神在狭小密室中,迸出了炽烈的光亮“没关系。。。我只求您。。。哪怕是我最后死了。。。咳咳咳。。。也请。。。一定要帮我把这具身体。。。肮脏的东西。。。给我分开来。。。”
“阿杏,别说了。”意识渐渐恢复的黄朵,似乎听到了老妪倔强的言语,如是这般,劝慰道,“咱们先去安全的地方,等到这波劫难过去了。我一定惦着脸,求着望者大人,帮你把这截虫体给弄掉。。。咳咳咳。。。然后。我再给你筹备一些上好的补品,好好补补身子,你一定可以恢复好的。。。咳咳咳。。。”
“姨。。。您答应我。。。一定要帮我把这个脏东西给弄下来!咳。。咳。。咳。。”
地动山摇,第二波昏天暗地的摇晃,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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