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想着如何打时间的时候,病房里来了意外的人。
夏和平和他的妻子。他们手上拿着两个保温瓶和几袋子水果,明显是来探病的。
她手忙脚乱,想坐又坐不起来,只能不好意思的叫了声:“夏教授,夏师母。”
夏师母是个很温柔的女人,看她的样子,便安抚她说:“没关系,你身子不方便,躺着就好,别动,还没吃饭吧,我做了点吃的给你带过来,你吃吃看习不习惯。”
夏教授已经动手打开了盒子,饭香和食物香传来,勾起了她肚子里的馋虫,顿时引来几声呱呱叫。她更加不好意思了。
夏师母也不嘲笑她,立刻端来吃的。穆雨宁婉拒了她喂食的想法,还是自己来。
今天好多了,不过医生吩咐还是要小心。所以她吃的很辛苦,所以是两位老人看着她,好在饭菜真的很香,她饿得慌,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吃的很开心。
夏师母拿着纸巾站在一边,瞧她的样子,满脸的欢喜,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雨宁啊,吃慢点。”
她呵呵笑了两声,找不出什么话,只说:“很好吃。”
夏师母帮她擦擦嘴角,温柔的就像母亲:“我的两个孩子都在外边奔波,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有人吃我做的饭菜这么香了。”
“老婆子!”夏教授不知怎么的,突然开口叫了她一声。
穆雨宁的手也停了停,然后继续若无其事的吃饭。
倒是夏师母,一脸惶恐:“雨宁……”末了,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没事,我知道。”她放下手中的勺子,“你们不用介意的,很谢谢你们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真的。”她笑的很真诚,在苏子墨那里的替身如果在这里可以安慰两位老人的心,她觉得是值得的。
只是,“夏教授,夏师母,我想知道我跟你们的女儿长得真有那么像吗?”她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他们。
夏师母凝望着她许久,才说:“不像。”
“不像?”她喃喃自语,摸了摸自己的脸。照片里的女子确实与自己有几分相像的。
“星雨是个很骄傲的孩子,她独立而自信,眉宇间总是带着一股英气,她就像一把剑,需要一个能与她匹配能支持追求成功的男人,而你温婉单纯,对事业没有太大的追求,渴望一个安定平静的家,就像水,让人察觉不到存在但又不能缺少。子墨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女人。”
夏师母的话,让穆雨宁脸红了。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像一只可有可无的小炮灰,世界上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
可是这样的赞美,让她怎么承受的起?
一直未开口的夏教授此时也说了:“孩子,有些事情终究要过去的,放宽心,或许就能看的明白了。”
夏教授和夏师母离开之后,穆雨宁就一直在考虑他的话,放宽心,或许就能看的明白了?那怎么样才能放宽心?
接到莫玉华的电话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就算她不打来,她也要打过去了。
“雨宁,你怎么搞得?”莫玉华一开口就关心道,“伤的严重吗?需要我过去吗?”
她立刻摇头:“不严重,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是吗?才这么几天功夫,你就过得这么精彩的。”莫玉华编排她,朋友就是用来出卖和奚落的。
穆雨宁无奈:“我也不想的,你现在才想起我啊。”她的心情跟着好了起来,“你元旦干嘛了?”
“没干嘛。”莫玉华先是沉默了一下,才道,“出去散了散心。”
“嗯,这才对,对了,你的伤也没事了吧?”
“没事,有事的是别人。”
“什么意思?”一说到有事她就想起苏子墨,“你知道苏子墨律师事务所的事情吗?到底是为了什么,调查有结果了吗?”
“听说了一点,不过具体的还在调查中,你前夫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对你闷骚的手下留情之外,哪容其他人放肆!”莫玉华嗤了嗤,“哎,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我可是听说现在韩绍宇跟你在一起啊。”
“没有啊。”也就早上见过他一次,然后一整天都没有人影了。好在护士特别照顾她,嘘寒问暖的,让她受宠若惊。
“得了吧,韩绍宇调了年假,滞留北京,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你说真的?”她讶然,“我真的不知道。”
“……看来那小子什么都没说啊。”莫玉华也噤了声。
“玉华,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莫玉华撇嘴,摇头。
护士过来查房,让她赶紧休息,穆雨宁只好挂了电话。
之后的几天,她都没有看到韩绍宇,一个人在医院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除了寻常的几个问候之外,她能探听到的消息乏善可陈。
尤其是事务所的事情。似乎苏子墨下了命令,不管她问谁,都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跟她说实话。苏子墨又一个劲的安慰她,真的没事,等她回去不就知道了。
心里就像搁着一块大石板,也只有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