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荣王派小允子来请人,正斜倚在榻上,由丫鬟修指甲的江心月当即抽回了手,坐起身来,正色拧眉,
“王爷可有说找她作甚?”
“小允子没细说,只说王爷请瑾姨娘过去。奴婢拦得紧,小允子便一直不走,说是不带走瑾姨娘,他没法儿交差。”
江心月才把人留下,荣王便来找人,怎就这么巧?“有人去报信儿?”
青茶摇了摇,“应该没有,知秋一直待在房中,奴婢没让她出去。”
无人报信儿,怎的王爷就找来了呢?瑾姨娘已经在琅华院待了两天,王爷又找她作甚?
真的有事?还是故意护着瑾姨娘,怕她被为难?
江心月猜不透荣王的心思,眼下荣王都找上门了,她也不能不放人。
思前想后,最终江心月摆了摆手,“让她走吧!这笔账,改日再算。”
王妃了话,青茶也就没再拦着,任由小允子将人带走。
去琅华院的路上,瑾娴询问小允子,“王爷找我何事?可是我舅舅来了?”
小允子摇头笑道:“没人过来,王爷听说您在沧澜院受冻,便让奴才请您过来。”
“王爷怎知此事,是谁告诉他的?”
“那会子王爷让奴才去请您过来练字,奴才先去了织云阁,没找到您,回来的路上,奴才遇见了李侧妃,是李侧妃告诉奴才,您被王妃扣留一事。”
原是李侧妃说的,若非李侧妃相告,只怕她这会子仍被困在耳房受冻。不论李侧妃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份恩情,瑾娴得记于心间才是。
思量间,瑾娴已到得琅华院。
一进去,瑾娴便觉屋内暖意融融,她向章彦成福身请安,而后便不自觉的搓着小手。
章彦成见状,猜测她应该是在耳房冻着了。
章彦成火力大,他一向无需暖手,这屋子里也就没备手炉,只能临时吩咐小允子去准备。
小允子领命称是,转身离去,带上了房门。
瑾娴给自个儿倒了杯热茶,她本想抱着茶盏外壁暖一暖,可是盏壁太烫,她的手太凉,骤然触及,烫得她受不了。
眼瞧着她冷得受不住,章彦成起身行至她身边,拉起她的手,握于掌间,瑾娴只觉一股暖意自他掌纹流窜至她手指,不烫不凉,温热的,刚刚好。
这可比茶盏好用多了,不必担心烫着自个儿。
他的手掌虽大,可暖得了手背,暖不了手心,无法兼顾,这样暖着很慢,她的手仍旧没回暖。
想起那天晚上,她将手放在他腰间取暖的情形,章彦成随即扯开衣襟,将她的手放至他怀中,贴覆在他腰腹之上。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瑾娴一跳,她下意识想抽回手,“王爷,我的手太凉了,这样会冰到你的。”
然而他却按住她的手腕,不许她抽离,“那晚让我帮你暖手,你怎的不怕冻着我?”
瑾娴就算闹着玩儿,也是有分寸的,不至于太过分,“当时隔着中衣,不至于太冰。今日你连中衣都揭开了,我的手直接贴着你的肌肤,就相当于把一个雪球塞进你衣领中,那种滋味肯定不好受。”
“本王可没你想象得那么娇气,你只管暖着便是。”
她的手被他按着,动弹不得,她就这般斜着身子坐在他身侧,这姿势有些别扭不舒坦,坐了会子,她有些支撑不住,便顺势倚在他肩头。
有了支撑,她才感觉好受些。
除却帐中与人亲近之外,白日里章彦成未曾与女人这般搂抱亲近过,她突然倚在他肩侧,他的脊背瞬时挺直,总觉得不自在,但他看得出来,她实在是支撑不住,这才依靠在他身侧。
忍了又忍,他终是没吭声,任由她歪在他怀里。
她间的茉莉香时不时的飘至他鼻息间,夹杂着似有若无的女儿香,扰得他气血开始上涌,呼吸逐渐紊乱。
瑾娴尚未察觉到他的异常,她的手掌紧挨着他的腹部,在他一呼一吸时,她还不老实的抬指轻戳他的腹部。
她的指腹那么柔软,又这般轻轻的在他肌理间滑过,恰如一支羽毛掠过,惹得他心念大动,沉声提醒,
“你又在乱戳什么?”
她极为认真的数着,“王爷,你好像有六块腹肌哎!”
章彦成浑身瘦劲,并非单薄柔弱之人,也不是格外壮硕,他身形修挺匀称,呼吸间肌理若隐若现,正是瑾娴所喜欢的那一种。
他没吭声,她便想着,他这般正经之人,肯定不会与她讨论这种无聊的问题,出乎她意料的是,默了好一会儿,章彦成突然道了句,
“是八块。”
“……”咳咳,男人果然很在意这个,居然还会特意纠正她的说法,“底下还有吗?”
她本想伸手去探的,想了想又收回了手,“算了,还是不戳了,万一不小心碰到不该碰的,你又该说我是故意撩你了。”
从前的章彦成对这种男女之事并不是很难兴趣,十天半个月不碰女人他也不会有念想,可如今,瑾娴随意的一句话,都能令他浮想联翩,心如火烧!
“戳了半晌才说没撩,这种昧良心的话你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