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此事,梁王只觉对不住儿子,却也无可奈何,“你有所不知,你父皇已为林姑娘和二皇子合了八字,不日便要赐婚,明兆这心愿只能落空,他一个世子,总不能跟皇子争女人。
为了一个女子,跟自家堂兄弟闹腾,岂不让外人笑话?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放任明兆这么做。世上好女子多的是,往后再为他挑个好媳妇儿便是。”
梁王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不会同意明兆去争取,更不可能帮他。
明兆已然被禁足,连王府都出不去,章彦成想出什么主意也没机会,他不能自个儿动手,一旦被现,得不偿失。
倘若这婚事已然注定,那他只能从林琼芳的兄长身上做文章,要么收为己用,要么就毁了他的前程!
此事当需好好谋划,急不得。章彦成又劝了梁王几句,而后拜别皇叔,就此离去。
回府后,章彦成一直在处理公务,到得晚间,小允子照例过来请示,问他打算去哪儿用膳。
章彦成的脑海中竟不自觉的闪现出昨夜与瑾娴荒唐纠缠的场景。对于其他的女人,章彦成没有任何期待,似乎只是在走程式。
只因她们惧怕他,言行举止皆小心翼翼,没人敢乱说话,相处的时光也就变得乏味无趣,也只有瑾娴无所顾忌,时不时的蹦出一些大胆的言辞,且她爱说笑,也爱说实话,有些话虽不好听,但他震惊之余却又觉得很真实。
唯有在织云阁,他才觉得这光阴没有虚度,才能感受到一丝乐趣。
然而这个念头又令他生出一丝警惕,他不希望自己沉溺于任何一件事,更不希望自己被美色所惑,失去了理智。
是以他必须打消这个念头,不能放任自己总是去见她。
最终章彦成改了口,“去沧澜院。”
用膳之际,王妃没怎么说话,她月棱眉紧拧着,似是有什么心事。
待用罢膳之后,章彦成摒退下人,而后才问她何故忧愁,“可是你娘家有什么事?”
王妃摇了摇,忍了又忍,她终是决定把话摊开来说,
“王爷,最近后院的侍妾们颇有微词,议论纷纷,都在说王爷一个月去了织云阁五次……”
章彦成掂茶盏的手一顿,眉骨微收,“这话是谁说的?”
迟疑片刻,王妃才道:“议论的人多,不止一个,我就不指名了,省得王爷责怪她们。”
放下茶盏,章彦成气息渐重,半垂的眼帘遮挡了复杂的情绪,
“侍妾私自议论本王的私事,你直接处置她们便是,特地转告本王,莫非……你认为本王有错?”
听出他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王妃说话也有顾虑,斟酌片刻才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王爷宠爱自家侍妾理所应当,但先前您甚少去后院,每个侍妾一月侍奉您的次数只有一两回,如今您偏宠瑾姨娘,一个月去了五次,其他女人难免会觉得不可思议。”
章彦成并未解释什么,只反问她,“先前的规矩是谁定的?”
王妃怔了一瞬,底气不足,“没有谁规定,是王爷您自个儿的习惯。”
原来她还晓得这只是他的习惯而已,章彦成蓦地站起身来,负于身后的指节缓缓攥起,青筋毕现,
“既无规定,那便由本王的心情而定。去谁那儿留宿,去几次,本王自有分寸,不消王妃来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