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七天,就要离开少林寺了,霍子玉可不想跟禁军一起返回,他想自己从后山走,前世就有学武下山、行侠仗义的梦,现在有这机会了,为什么不做?
于是他找来玄慈,会同玄慈找到师父和住持,说了自己想法,说自己想提前几天单独下山,多了解一下民间的事情。住持和师父都很理解,加上都知道以玄空目前的武功,当世怕是难有敌手,所以也不担心他的安全,只是嘱咐玄慈届时送他下山,还将玄铁棍作为礼物送予霍子玉。
来到后山瀑布处,玄慈说道:“师弟,你这一走,师兄我还挺舍不得的。”
霍子玉笑道:“师兄,你这沙弥做的本来就不合格,我来少林寺都快七年了,你这沙弥还是沙弥,没有做和尚,我看你做了和尚也是花和尚,还不如跟我一起下山还俗呢!”
玄慈怒道:“你大爷的,还不都怪你,非拉我吃烤鱼、烤虾、烤兔肉,老子就是交了你这损友才做不了和尚!”
玄慈跟霍子玉呆一起久了以后,学会了一句“你大爷的”骂人话,从此在花和尚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霍子玉也不恼,反而大声怼道:“放屁,当初我刚来少林寺,是谁教我用燧火石、教我抓鱼抓虾烧烤的?老子还教了你师门秘传的龟息大法,你居然还怪起我来了!”
玄慈毫不示弱道:“快别提你的龟息大法了,都怪你教老子龟息大法,搞得我这几年来睡觉都跟乌龟似的,跟你说叫神息大法你还不听!我这身子都被你糟蹋成乌龟了,你赔我身子!”
霍子玉是早就现了,这货不是脸皮厚,是完全就不要脸,一把揪住玄慈后领,把玄慈揪了起来,扔进瀑布道:“好,来,大爷给你洗洗身子!”
玄慈虽说比霍子玉大五岁,此时都十八岁了,但是还一米六多,也没有霍子玉力气大,被霍子玉一把揪住完全挣扎不掉,被一下扔进了澄澈见底的水潭里,顿时大呼起来:“你大爷的,老子认输了,认输了!”
边说边爬出水潭道:“你就仗着自己个子高力气大,欺负师兄!”说完脱下衣裤开始拧水。
霍子玉笑道:“哈哈哈,谁让你当师兄的不要脸呢!”
玄慈嘟囔道:“行,看在你快走的份上,大爷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说着就要抱住霍子玉。
霍子玉瞬间躲过,跳到一边道:“师兄,请自重啊,师弟我可不喜欢男人!”
玄慈道:“你大爷的,想哪去了,就是想着将来可能就见不到你了,送你个临别的拥抱!”
霍子玉一摆手道:“千万别,咱们兄弟来个临别的握手就行了!”
说着握住了玄慈的手道:“师兄,别这么悲观,将来咱们兄弟必有再见之时,说不定将来师弟还需要你来帮我呢!”
玄慈笑道:“行啦,你武功可比我高,达摩院座师父说你内力比他都深厚,将来还需要我帮你?你自己不行啊?”
霍子玉道:“师兄,咱们兄弟聊天,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过几年我一定会接管禁军,而且会扩编禁军,到时候我会请示住持长老和明性师父,派人帮我训练他们,这也是把少林功夫传扬天下的大好机会,我想他们一定会同意的,届时,你自告奋勇,以你的枪法,难道不够资格教那些兵?”
玄慈说道:“哈哈哈,看看,看看,还是师弟你脑子活啊,有这好事都不忘了师兄我啊!放心吧,以咱俩的关系,到时候住持一定会派我去!到时候咱们兄弟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霍子玉道:“那必须的啊,谁让咱们是兄弟呢!对了,等会我回去写封信让长老代为转交禁军,免得他们责怪少林寺私自让我走,给他们难堪。这样禁军给我阿公也好交差。”
玄慈道:“好,师弟想的周到。”然后边说边穿上衣服,跟霍子玉回了少林寺。
霍子玉回到屋内,快写完书信,然后把默写好的地藏经整理成册,敲开了师父明济禅师的房门。
明济见地藏经,问起由来,霍子玉只道是师父李泌早年有朋友从西域带回,乃是西域名僧实叉难陀翻译而来,师父去世前托付给自己将来到少林寺默写出来,交由佛门保管。
明济听后,不敢怠慢,对经书一拜,赶紧领着霍子玉去见住持。
住持明空见经匆匆一读,也赶紧下拜,领着明济与霍子玉去见方丈法空。
法空慢慢读完,将经卷放在桌上,整顿衣衫,躬身下拜,恭恭敬敬地磕头,然后问起霍子玉此经的由来,霍子玉又将来历说了一遍,方丈听后道:“想来你师父也是碍于道门身份,所以不能前来少林寺传经吧,此于我佛门乃是大功一件!”
说完对明空到道:“明空,你亲自给你老君山的明惠师兄传书信,请他尽全过来一起阅览此经。”吩咐完后道:“玄空,记得走之前跟你明性师父道别。”
霍子玉道:“子玉记得了。”说完一礼退出房间。
方丈看着霍子玉离开房间,内心却难以平静,他活了快八十年,西域来的僧人又不是没见过,实叉难陀当然也听说过,但是这地藏经却是从未听说,虽然此经看起来确实完全符合其它经文,也符合佛法精义,而且可以想见的是,此经流传之后,必定能兴盛佛教,但是此事实在太过重大,他也不敢百分百肯定是不是实叉难陀翻译的,所以只能找来自己的师侄明惠过来确认。
明惠是明空、明性与明济的师兄,虽是自己的师侄,但是早年曾游历四方,还曾与天竺归来的悟空大师交往甚密,于佛法修行一道不亚于自己,其见识广博甚至在自己之上,如果他来鉴定之后能肯定此经,那二人就可以断定,这部经必然就是佛门真传了。
如今世道盛传末法时代将临,而且天竺佛法也在逐渐式微,李泌与霍子玉师徒能在此时传下此经,于佛门实在是善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