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住,没恶化。”
“这马不错,哪买的?”
颜如玉眼睛都没眨一下:“不是买的,抢的。”
霍长鹤:“!!”
还真让银锭说对了?
“在哪?”霍长鹤握住刀柄,“有没有麻烦?我去解决。”
“不用,没有什么麻烦,”颜如玉略一思索,“大当家帮我去找马大人,问他借纸笔,写个药方。”
“行。”
霍长鹤快步转身去借,颜如玉看着他背影,意味深长。
借纸笔回来的时候,颜如玉正给容氏针炙,她头也没抬:“劳烦大当家,我说,你来写。”
“好。”
颜如玉写了几个药名,霍长鹤迅写完。
霍仲卯赶紧接过:“我来收着吧,到有卖药的时候想办法去买。”
颜如玉没反对。
恰在此时,颜松又下令上路,霍长鹤回到马那边,带两个孩子走,颜如玉还没起针,暂时留在车里。
霍仲卯就来驾车。
走了一段,颜如玉挑帘道:“刚才的药方呢?拿来我看。”
霍仲卯赶紧把药方递过去。
颜如玉拿过药方,放下车帘,小小空间,与外面暂时隔绝。
展开药方,再拿出之前从大夫人那里得到的半封手书,以及从王府书房拿到的一些霍长鹤的手稿。
对比。
当时看到大夫人从葵娘那里拿到的手书时,颜如玉就觉得有点眼熟。
这字迹,好像在哪里见过。
仔细看着想起,贾公子用八哥和她传信时,信上的字迹就是如此。
她惊讶,继而想通了一些事。
但她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因此没有任何表露,也没人知道她的想法。
现在就是再次确认罢了。
三张不同的纸,一样相同的字迹。
霍长鹤并非不小心,而是他知道,王府出事时,颜如玉轿子刚落地,不可能见过他的字。
再者,刚才是下意识就按颜如玉说去写药方,根本没有考虑其它。
颜如玉捏着三张纸,缓缓吐口气,光线微暗中,她极慢地笑了笑。
一直压在心头上的石头,也瞬间轻快一些。
他有顾虑也实属正常,又要保护家人,又不能露面给家人招来灾祸,除此之外,再没有更好的办法。
不过,颜如玉一张张把东西收好——她报恩不假,也是真实情意,但不代表就能被这样逗着玩。
理解是一回事,报恩是一回事,有气报一报小仇,又是另外的事。
哼。
颜如玉打定主意,正要下车,容氏醒了。
她睁开眼,看到陌生的环境,大概又想到昨晚遇袭的事,一瞬间有点慌乱。
颜如玉扶住她:“别动,你伤得有点重。”
容氏看到她,眼泪唰一下流下来,双手紧紧抓住,张嘴想说话。
“别说话,”颜如玉低声说,“你颈部受伤,影响说话,强行说会让伤加重。”
容氏惊慌地抬手摸伤口。
颜如玉按住她手:“我在给你治伤,你且安心,驾车的是你丈夫,沁香和衡儿在一起,都平安无事,你尽可放心。”
容氏一怔,眼泪再次汹涌,爬起来就要给颜如玉叩头。
颜如玉扶住她:“不用,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