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恒准备去找媳妇儿,就遇到曹兴旺向他走来,他变化很大,不再是曾经那个傻傻的傻小子。
人瘦了很多,衣服很合体,像是专门找人裁剪的,走到曹恒身边羞涩的打招呼:“恒哥,好久没见。”
曹恒拍了拍他的肩,说道:“还挺结实,是挺久没见,我不常在江海,偶尔回来待几天都在陪你嫂子,最近过得咋样?”
曹兴旺说道:“咱俩找个地方待会儿呗,想跟你聊聊天。”
曹恒着急去见大姐,又不好意思拒绝他,很久没见面了:“行吧,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俩人选择在马路边小店门口坐下,曹兴旺在曹恒诧异的目光中拿出香烟点燃,颇有成功范儿的吐出烟圈:“我突然感觉到很迷茫。”
曹恒:“正常的,任何人在任何时期都会有段时期迷茫,以前是为了吃饭而烦恼,迷茫前途未卜,基础生活无忧了又会在想我要怎样才会出人投地,让更多人认识我。
基本是出于欲望,人只有欲望才能推动向前,想吃饱饭是欲望,想吃好也是欲望,其实我们吃的饭只吃一半就能够维持生命,但我们没有得到满足感,不会停下来。”
接着曹恒问道:“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个。”
曹兴旺说道:“有三个月了,一开始只是抽着玩,抽着抽着戒不掉了。
我在想等我毕业了我能去做什么?目前生活无忧,你把我照顾得很好,车,房,钱都有了。”
曹恒说道:“你是该好好想想,你还年轻,想要做什么就去做,想不到也不要紧,过好眼下的生活。”
“嗯,我想开了很多。”曹兴旺说道:“人现实得很可怕,过去不愿意搭理我的人,现在一个个巴结我,不知道是谁在传我是你弟弟。”
曹恒说道:“你愿意搭理就搭理,不愿意搭理就不要理会,毕业了就回公司,当个执行副董事长。
当初送你去上学并不是要你学多好,多精,只是想让你看懂一些数据,防止被人欺骗,不想回公司也行,你自己的人生,自己做选择,股份会一直给你留着。”
曹兴旺看了眼腕表,说道:“哥,我下午还有课,先走了。”
曹恒挥挥手:“走吧!”
没见见面给人感官上的改变很大,他是真的在变,从里到外都在变化,会想到未来的事,也变得深沉了很多,他应该是有话要说的,可突然怎么又不说了,
曹恒不想过多去参与别人的人生,即使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兄弟,人生是别人的,想怎么活是他的选择。
你以为的为别人好,他未必会领情,成年人是善变的,一天一个样,今天可以跟这个人好,明天可以跟那个人好。曹恒怀着复杂的心情找到妻子和大姐。
曹恒坐到妻子旁边说道:“来的路上遇到兴旺了,跟他聊了一会儿。”
姜梦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又没少喝酒吧?”
“不是我想喝,人太多,有些酒是拒绝不了的,不过,这次没喝多。”曹恒把目光转向大姐:“我没找大家是有些事没必要让大家难受,十年不见,可以。。。。。。。”
曹安康眼眶红润:“我们每个月都会在一起聚一聚,聊到最多的话题就是你,小梦已经说了你的苦衷,但是,你是不是没把我们当家人,亲人是不会嫌麻烦的。”
眼前这个男人不再是以前那个营养不良,身材矮小的小弟弟了,他长大了。
曹恒喝了一口妻子喝剩下的咖啡:“回国后我特意去关注你们的生活,几次想出来与你们相认,可,我不想大家因为我的糟心事难过,
我们一起在哪个破落的小院里长大,我清楚大家对今天的生活期盼了多久,用了很大的努力才过上今天的生活,不能因为我扰乱了大家平静的生活。”
曹安康颤声问道:“所以,你是不打算认我们了?”
曹恒说道:“我没有那种想法,我消失了十年,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大家,当初离开的时候,我什么都没留下,也没有跟任何人说,你们一定着急了吧,对不起啊,姐。”
曹安康说道:“我们大概在一年前就知道你回来了,那天你去祭祀老爷子的时候我们留在对面马路边的车里,大家没有责怪你不与我们相认,只要你过得好,我们都非常开心。”
第一次知道他回江海是姜梦夜在前男友的八卦新闻里看到的,要不是眼睛和眉毛没变,真认不出是同一个人。
以为能瞒住所有人,没想到大家早就知道,估计在想达了不认哥哥姐姐,哥哥姐姐也害怕打扰到他的生活,成年人顾忌的东西太多,
他们可能担心出来相认,会让人觉得他们是因为利益,见他有钱了才相认,奔着钱去的,人越活越复杂,曹恒沉默良久说道:“大姐,求您件事儿。”
“说吧!”
曹恒说道:“你明天把大家召集起来,我请其他哥哥姐姐和他们的家人吃一顿饭。”
曹安康冷声问道:“今天晚上不行吗?”
“我。。。。。。我没做好心理准备,需要点时间。”曹恒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们,需要点时间做好心理建设。
曹安康不逼着他去见大家,问道:“大家伙所在的公司拿到投资是你故意安排人投的?”
曹恒点头承认道:“是的!我知道我们这样的孩子长大了心里始终是自卑的,骨子里很要强,不愿意给人添麻烦,
更不愿意白接受别人的东西,受到的教育是踏踏实实靠双手挣钱,我就想哥哥姐姐们收入高一点,生活好一点儿。”
“我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回去处理,联系方式小梦哪里有,想清楚什么时候见,打个电话联系。”曹安康起身离开。
十年没见,没有任何关系是十年不见不会改变的,时间是良药也是遗忘剂,会逐渐清除记忆的人和事,关系也会在时间推移中回不到从前。
有很多事想说,可张口说不来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成年人是有距离的,不可能像小孩子一样见面了抱在一起痛哭。
坐在咖啡馆里的曹恒看着大姐的背影消失才回神:“她比我年长五岁,在我很小的时候很照顾我,应该是哥哥姐姐们每一个都很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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