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
金鼎茗湖别墅区3栋,白色职业套装,齐肩短尽显干练的年轻女子摇摇晃晃扶着沙靠背指着样貌十分俊逸的男人大骂。
“你个废物,窝囊废,老婆约前男友在酒店过夜,回家你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你还是不是男人。。。。。。。。。。。。。。。”
曹恒面色平静,合上手中的书,薄唇轻启:“你今晚喝假酒了?咱俩婚后是有约定的,互不干涉对方的生活,包括你找男人。再说了,你找的又不是别人,是你心心念念等了五个春秋的心上人。”
张了张嘴,喉咙像被鱼刺卡住不出声音,有些懊悔自己无理取闹,半年前被父亲逼着嫁给眼前这个男人,相处下来,除了长的好看,一无是处。
曹恒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不紧不慢道:“明天,你抽个时间出来,咱俩去把离婚证领了。”
路过她的身旁时停下脚步又说:“少喝点酒,喝多容易把脑子烧坏。”
曹恒不给她反击机会迈步进入一楼卧室。
他说什么?他竟然说我脑子烧坏了,姜梦对着卧室门大喊大叫:“我不会跟你离婚,等着我每天给你戴一顶绿帽子,你不知道吧,我们昨晚从天黑做到天亮,避孕套用了两盒。。。。。。。。。。。”试图用言语刺激曹恒。
房间的隔音很好,周围邻居住的比较远,压根就不用担心吵到别人,曹恒躺在浴缸里舒服的泡澡,脸上的毛孔极度细腻,任谁也想不到胸口以下布满纵横交错的伤疤。
泡澡的水开始降温方才起身出浴缸,随手扯过一条浴巾擦拭身上的水珠,面色凝重,自语道:“这才是生活,可惜你们一天都没享受。”
刚走出浴室就听到彭彭砸门声,认识姜梦半年,从未见她如此失态,她在人前一直是高冷女强人、大小姐范儿。对她的行为置若罔闻,安心地躺到床上。
门外的姜梦气坏了,从小到大谁都把自己捧在手里,别的男人见到自己恨不得舔脚趾头,龟缩在卧室的男人结婚半年从未多看过自己一眼。
借着酒劲从杂物间拿出一个棒球棍对着家里的电器一通乱砸,电视、冰箱、鱼缸没有一样能幸免。
听着霹雳吧啦的声音,曹恒稳如老狗,无动于衷,能猜得出她为什么如此生气,从小到大,想要就能得到,人足够优秀,追捧的人很多,异性没有人不喜欢,唯独到了自己这里没惯着她,一个被人惯坏了的女人。
再则,夜会初恋被娱乐记者偷拍到网上炒作,便宜岳父颜面尽失,想必是狠骂了一顿,心里不痛快,找不到地方宣泄,只能回家找自己这个陌生人作为宣泄口。
突然没了打砸声,隐隐听到哭声,对于普通人听不到的声音,曹恒能听到,经过特殊训练的特工,还是很优秀的特工。
打开卧室门,整个一楼大厅一片狼藉,地上几条观赏鱼在不停扑腾,姜梦蹲在旁边掩面痛哭,白色的长裤被染红,嘴里不停咒骂“窝囊废、人渣、垃圾、死变态、不是男人。。。。。。。。”
目测伤势不严重,耽搁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曹恒没有一丝动容,先接了一桶水,把鱼儿一条一条捡起,放进桶里,自语道:“青蛇竹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你怎么不用自己的脑袋撞墙?”
听闻这般言论,姜梦猛然抬头,挂满泪珠的脸上扬,怒目圆瞪,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别这么看着我,小鱼儿也是命。”曹恒压根就没把她这行为放心上。
“别装圣人,你在我心目中就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比谁都冷漠。。。。。。。。。”
曹恒没有辩驳,自己手上沾染了太多人的鲜血,确实比一般人冷漠,把桶拎到一旁,这些鱼买的时候挺贵的,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要是今晚死了,明天就不新鲜了。
人家压根就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姜梦很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抗争一下,给自己争取半年时间,相互喜欢的人被父亲拆散,逼着嫁给陌生人,低头看着地面,任由眼泪无声掉落。
“把腿伸直。”
“滚开,别来烦我。”
曹恒左右看了看,她的身后没有任何异物,伸手把人推倒,抓住受伤的腿,“从划破的洞口把裤腿撕开,“嘶啦”一声露出伤口,倒上碘伏清洗伤口,还好伤口不是很深,不需要手术缝合。
姜梦不作反抗,认命似的闭上眼睛,给他吧,他要就给他一次,就当作被狗舔了。
曹恒包扎好伤口,见她双眼紧闭,泪水从眼角流出,冰冷道:“别他妈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老子对你没兴趣。”
收拾起药箱,冷漠的转身离开,身处污垢,依旧希望纯真的爱情。
忽然,遍体生寒,牙齿不断打颤,夏天夜晚,室内温度在3oc以上,钻进被窝缩成一团,被子紧紧裹在身上。
“该死的,又犯病了。”
一年前卧底身份暴露,被毒贩注入不明药物,靠坚强的意志力挺住,趁看守不备逃回到组织,经过无数生物学专家教授研究半年,依旧搞不明白注射的药物成份。
毒贩老巢在自己逃离后不到半天就被国际刑警连锅端,头目被当场击毙,这世间便没人知道药物成分。
犯病没有规律,有时候一个月两次,有时候一周两次。
活着的时间还剩下不到两年,不得不病退,过几天普通人的生活。挣了好多钱还没花,“兄弟们的仇还没报,凯撒的狗头还没割下来。”每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渐渐地意识模糊,昏死过去。
十年间养成的作息时间刻进骨子里,天蒙蒙亮的时候,曹恒就已经跑完五公里,路过常去的早餐摊吃一碗热气腾腾猪杂粉。
天色还早没多少客人,老板叼着香烟坐在对面,面带微笑与他闲聊。
“小曹,你每天起得比我还早。”
“主要是你丫的像个老鼠一样被城管追着东躲西藏,有三天没吃到你这里的早餐,挺想念的。”俩人认识半年,相差二十岁,同样是姓曹,一来二去便聊熟稔。
“别提城管这两个字——晦气。”曹德孟话音刚落就看到远处闪烁的执法车辆,跳上三轮车就开溜。
曹恒端着碗大喊道:“卧槽,你不要钱啦?”
“留着下次给。”声音远去,曹德孟油门拧到底,逃之夭夭。
没能跑的商贩,上前递烟说好话,求放过,城管铁面无私执法,东西一件件搬车。
曹恒站在路边观望,喃喃自语:“每个人都过得不容易。”
这些人大多数到了退休年龄,再就业没有企业要,肩上还扛着全家老小的生活,工资待遇比青壮劳力要低很多。
到了法定退休年龄,却不能真正意义上彻底退休,五十多岁的年纪还要给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陪笑脸,这他妈世道。。。。。。。。。。。。哔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