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爷!”
“你没摔着吧?”
“没什么事儿吧?”
靠山王一听这声音那么熟悉,这才把头抬起来,一看,“唉!”靠山王气得咬碎智齿!“还有智齿呢?”啊。老王爷身体好着呢,到现在智齿没掉,而且也不疼,智齿都挺管用的。一看谁呀?自己结拜的兄弟老五邱瑞、长平王,现在投敌叛国了,成两国仇敌了!“嗯……”靠山王想脾气,但没办法呀,怎么呀?现在两国要打和呀,你现在脾气不就等于马上撕毁和平协议吗?“嗯……”只得把脸往旁边一偏。
邱瑞看了看:“二哥,我知道您对兄弟我有意见。但是,二哥,我是被逼无奈呀。我这点事儿到底前因后果是什么?我想二哥比谁都清楚啊。不是兄弟我对不起大隋,是大隋、是那宇文化及他们家想着方法要害我呀!兄弟我没办法,出于自卫,我这才投奔了我的外甥秦琼啊。秦琼是我的外甥,这一点您也知道啊,这也算自保吧。甭管您心里怎么想,但是二哥您始终是我心目中的二哥呀。我知道您对大隋忠心耿耿。但是老王爷呀,我劝您回去约束约束您那侄儿吧。杨广要照这样下去,没有瓦岗,他也待不了几年呐。行了,别的话兄弟我也不多说了。现在咱们成了两国之人了,想想,造化弄人呐!咱们哥俩前三分之一的时候,是两国敌对的仇人;中间的三分之一,哎,同殿称臣,亲密无间;没想到老了老了,再次成了两国仇敌了。不过,现在两国讲和也是件好事啊。兄弟我听说你被困三山口,非常担心呐。我这才从瓦岗过来,我就怕伤了二哥呀。一看,既然讲和了,我心中这块石头也落地了。二哥,您多加保重啊!哎呀……我看您这……这是不是吐血了,有内伤了?我这里有几丸吐脑丸给二哥带着……”
“去你的!”杨林一听,还跟我提吐脑丸呢?倒霉就倒霉在吐脑丸上了!
“呃……”邱瑞一看,“二哥,您别、别、别生气,别生气,别生气……气坏身子无人替呀,这何必呢?您不用就不用了。”把这两枚吐脑丸就塞给了旁边大太保卢芳了,冲卢芳一使眼色,那意思:瞅他不注意时给他喂下去,这对他身体有好处。
卢芳感激地一点头,也没敢说别的。
这时挨着邱瑞的正是裴元庆的父亲、当年的北海刺史裴仁基,现在是瓦岗山混世魔王的老丈人,也是福寿王啊。裴仁基往前走了走:“老王爷,我是裴仁基呀。唉!怎么说呢?我感谢您老人家对我的知遇之恩呐。但是,这中间也生了那么多事情,其中的原委您也知道了。没辙了,我们如果不到瓦岗,张大宾就得把我老裴家满门害死!再加上魔王陛下已然成为末将的女婿了,有了这层关系呢,我们就只好上岗山了,让老王爷失望了,对不起老王爷。今天,仁基当面赔罪!”
这两句话说得靠山王把头一点,轻轻摆摆手:“裴老将军,此言不必再说了。我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全怪你呀,此事休得再提了。”
“老王爷,甭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仁基我觉得有负老王爷的知遇之恩,常感内心愧疚啊。今天到此见老王爷一面,也算把这话说清楚了。王驾千岁,您胯下坐骑怎么了?我记得您原来乘坐的是宝马良驹金睛兽啊?怎么现在乘坐这一匹尥蹶子的战马呀?金睛兽何在呀?”
他一问这话,杨林脑袋一低,心说:我不能说金睛兽被人给穿了呀。
旁边有太保就说话了:“裴老将军,金睛兽战死在乱军之中。”
“哦——原来如此……大将少良马如折双足啊。王驾千岁,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把我胯下这匹马让给您坐。这匹马原来是我儿子裴元庆所乘坐的。后来,大隋皇帝给了他一匹狮子骢,他就不乘坐这匹马了。这匹马不次于狮子骢啊,全名叫做一字抹角胼肋赛甪癞麒麟。这匹马正在当年。老王爷,您乘坐这匹马吧,愿这匹马送您到大兴城一路顺风啊……”说着话,裴仁基把这匹马往前一拉,就把缰绳递到了靠山王近前。
靠山王本来想不要。但是,裴仁基把这缰绳往老王爷手里一塞,然后回身就跟邱瑞俩人又重新回去了,没什么话可说的了。
老王爷杨林一看这匹马果然神俊。唉!现在确实少一匹宝马良驹呀。“行啊,裴将军,多谢你的赠马之恩,咱们以后再见吧!”
“老王爷一路多多保重!”
邱瑞、裴仁基都掉泪了。
靠山王用眼角也扫到了,心中也不是滋味。唉!没想到同殿称臣的、没想到结义的兄弟现在都成陌路了。行吧!让太保们扶着,老王爷乘跨坐骑。一看,这宝马跟普通马就是不一样。老王爷在马后鞧上打了一巴掌,“众儿郎!随本王撤离三山口!”
“是!”
“大家赶紧的,赶紧警戒起来!”
“还做警戒?”啊。那万一其中有诈呢!兵不厌诈呀。撤退也得警戒着往外撤退呀。
但,瓦岗英雄那都是响当当的汉子,说到做到。秦琼早就派人将堵在山口的那碎石、砖块、木土……全部给刨清了,人多力量大,一会儿工夫清理干净了。
靠山王杨林带着这些兵,真如同斗败了的鹌鹑、打败了的鸡呀,一个个垂头丧气,那旗都扛在肩头上了,在山谷当中连飘都不飘了。怎么?连这旗都垂头耷拉脑了。“呼噜噜噜……”走过三山口。
十多万大军呢,还有被瓦岗军分批包围在其他地方的呢。秦琼分别派人传令全部给放出来,一个兵卒我们也不要,俘虏的隋兵也放了!除非他自己愿意留下。自己愿意留下的,收在瓦岗山。不愿意留下的,一律释放啊!当然了,夺的那些战利品就不给隋军了,收拾收拾全部运到瓦岗山上了。
送走杨林,程咬金一看:“行嘞!送干净了!咱回山吧!”
就这么着,程咬金带着得胜之师,敲着得胜鼓、吹着凯旋号回归瓦岗山。
到这儿一看,罗成早就回山了。哎呦,这一仗打得呀,战利品堆积如山!这一字长蛇阵中的隋军粮草全归瓦岗了,粮草带不走啊。山上的庆功宴早就布好了,等到程咬金归来,众将在大德殿内盛排筵宴,开始喝起来、吃起来!给大家庆功啊,给大家按功行赏啊,“啪啪啪啪……”各有封赏……
最后,程咬金当众站起:“啊——各位!这一仗,最大的功劳是谁的呀?依我说呀,就是老兄弟罗成的!各位!我提议,这一杯要敬老兄弟罗成啊!”
“敬老兄弟!”
“敬罗元帅!”
众人全站起来了,没有一个不服的了。这要不是罗成,这一字长蛇阵能破成什么样,大家难以想象啊。为什么?因为一打这阵,大家才看出来,里面相当复杂呀。如果不是按罗成交待的阵图和破阵方法,我们进去一万死一万、进去十万死十万呢!所以,大家对罗成心悦诚服,纷纷向罗成敬酒。这顿酒喝了个通宵达旦,直到第二天天明。
这还不算完,接着喝着啊!又喝到当天晚上。好家伙,这些人都是海量啊,在瓦岗山上是连饮三日!
第四天,大家几乎都起不来了。
但就在此时,那位旗牌长张公瑾来到了。张公瑾急急忙忙见到罗成说:“公爷!老王爷给您来书信了,让您马上起身赶奔涿郡!涿郡那边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