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午后两点多离开,五叔自己开车回去,路上,随着两边的风呼呼地刮过,热了一中午的肚子也慢慢冷静下来,肠胃餍足的同时,五叔心中忽然生出了几分遗憾。
刚刚的午饭的确很好吃,但由于食材受限,并没有完全体现师傅的本事,这要
()是个饭店,
他就会多叫几个菜,
用尽量能体现师傅手艺的大菜考验考验。
回去后,五叔久违地再次拿起了笔——他的屏幕是手写屏。
然而才写了几个字,他的灵感就被全部打断了。这个食评写是可以写,但因为没能品尝到师傅真正的手艺,文字里面全都是遗憾,可他最不喜欢的就是遗憾。
要不让二哥再带他去一次,蹭一顿饭?
不行,一食堂普通的饭菜哪有什么特别好的菜,充其量也就是做一碗红烧肉红烧鱼,不能体现对高难度食材的料理水平。
让师傅为了他单独做一桌子好菜?
“。。。。。。”
脸皮有点说不过去啊,这他是付钱还是不付钱啊,不付钱嘛不好意思,付钱
嘛。。。。。。之前的钱都花在吃上了,老婆不开心把他零花钱都没收了,稍微有点,囊中羞涩。
五叔这一整个下午都在思索怎么让老婆给他钱,以及怎么说服对方师傅单独给他做一顿大餐。
他思来想去想不到,干脆出门转悠去了。
他家位置就在二伯的山丘下面,这也是两人交好的原因之一,地理优势嘛。
傍晚时候,他到隔壁家去串门,正好隔壁阿婶在烧饭,两人闲搭了几句。
“哎,你们今天是不是去上回来的那个小年轻家了?”
五叔一愣:“小年轻?”
“对呀,长特好看那个,那个周正啊。”阿婶啧啧称叹。
这么一说五叔就懂了。
“任焰是吧?”
“对对,他来过好几回啊,说是喜欢上面二伯家的梅花,还想买回去种呢。”
“对。”五叔笑:“今天就去了他家,他家开工厂的嘛。”
“是呀,他家开工厂的,不过我听说,他们家工厂还办农家乐,还承包酒席呢。”
现在乡下,农家乐不是个新鲜词,老人们也知道,有时候家里孩子还会带着他们进城,去城里郊外的农家乐吃饭呢。
五叔闻言,怔住了:
“他们工厂,还办酒席。”
农家乐他是听任焰提起过,不过他说得过完年才开始,他就没多想。
“办的呀,不过不便宜啊,不仅要收场地费,一桌酒席至少一千起,我们自己家办,五六百就够了,虽说花的钱也不多,但也没必要花这个冤枉钱不是。”
不冤枉啊,五叔心说,人家师傅烧菜好吃啊!
他还觉得一千一桌赚了呢。
“不过——”阿婶又说:“也有人说他们家师傅烧的菜好吃,花点钱也不亏,也有人想去他家办。”
五叔眼睛猛地一亮:“谁,谁要办?!”
“呃,好像剑军侄子办酒席就定在了那。”
“剑军阿哥?”
五叔愣愣地走出了阿婶家,说到剑军阿哥,跟他也算沾亲带故,不过一个村的嘛,没点亲戚关系才不正常了,平日里五叔跟那位剑军阿哥也走得不近,他不算社交性人才,平日里就跟关系近的亲戚走个门,或者邻里邻居唠个嗑。
但关系再平淡,人家侄子结婚,随个份子钱吃个饭也是很情理之中的嘛!!
五叔当下就去了他的剑军阿哥家,问清楚他侄子的确要去顺安猪场办酒席后,他就压下心底激动快步回了家。
时间已经不早了,黑乎乎院子里,窗户上映着灯光,五叔推开门,里面女人不高兴地骂道:“去哪了,天都这么黑了还出去串门,平日里也不见你跟人打交道啊!”
五叔淡定地反手关上门,走上前道:“啊,刚去了剑军阿哥家,他侄子不是要结婚了嘛,我们这么多年亲戚了,我想随个份子钱。”
他老婆先是一愣,继而喜极而泣:
“这么多年了,你脑子终于治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