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义听说阮枫的女儿千里迢迢从京城到此看望阮枫,不禁咂舌。
“阮枫的女儿?从京城到此?”
“是。”
“看来阮家真是没人了,让一个女娃娃千里迢迢来此。阮枫呢?可还安生?”
“安生。每天就打扫打扫粮仓,间或教教附近村民家的小孩认字。”
“嘿,他倒过的清闲。”
佟师爷忖着陈广义的脸色,低声道。
“是啊,他比大人您还清闲。听说北地的犯官都得去修筑工事防御外敌,也不知道皇上为何把他流放到咱们这地方。你说咱们这儿也没个外敌侵扰,好让他去御个敌。”
“屁话,你还想让外敌来咱们莱州?活的不耐烦了?”
佟师爷赶紧拱手道歉。
“大人教训的事,小的胡言乱语了。请大人责罚。”
“行了行了,责罚你个啥。对了,阮枫比本官还舒坦,得给他换换地方。”
“那,大人说去哪儿?矿上如何?”
陈广义眼皮跳了一下,摇摇头。
“他可是詹士府的人,万一哪天被重新启用,我可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
“那——东边如何?盐场里都是苦力活。”
“不行不行。换个地儿,他不能去盐场。”
佟师爷眨眨眼,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又脏又累又苦的活。
突然,另一位师爷进来,把海防工事的进展说了。陈广义突然一拍大腿。
“老佟,让他去修海防。累不死他算来回。”
佟师爷走出陈广义的书房,松了一口气,阮枫去海防工事的事就这么定了。
早上一醒来,阮青萝收拾好东西,坐等阮枫的到访。可是左等右等,等不来阮枫。
彼时阮枫正在县衙告假。
“告假啊?什么事告假?”
“回大人,我女儿从京城来看我了,千里迢迢,我想陪着女儿走走,让她看看莱州城。”
“哎呦,阮大人的女儿啊,那可是侯门千金啊,怎么千里迢迢从京城来了?你们阮家没人了?哦,想起来了,你被武安侯赶出来了,啧啧啧,怪不得。可怜见的,一个女娃娃,连名声都不要了。本官要是不准你假,倒显得本官不通情理了。好,准你半天假。”
阮枫赶紧拱手谢过陈广义,他虽然是犯官,但仍旧是左春坊大学士,职别还比陈广义高。
就在阮枫转身要离开时,陈广义再次开口。
“对了,阮大人,明个儿你就不用再起粮仓了,海防那边缺个人,本官想着阮大人学识渊博,正好去帮帮忙。”
阮枫脸上浮现出惊诧和不情愿。陈广义故意问。
“阮大人是不想去吗?”
“既然是陈大人吩咐,阮某自当前往。”
“这就对了,好好和你女儿团圆团圆,明个一早去海防工事。那里可耽误不得,台风一来,可不是闹着玩的,阮大人一向体恤百姓,想来一定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