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冬麦,我也不知道今天能见到爹爹,爹爹看粮仓,得空才能出来见。我想把客栈退了,咱们去爹爹那儿住,正好看看爹爹住的条件。”
冬麦也开心不已,千里跋涉,总算见到了,真好。
城外观音庙,阮青萝刚走出观音庙,佟师爷出现。
“见到了?”
“见到了。”
“令嫒有胆有识,千里迢迢来探望阮兄,可喜可贺。”
阮枫感慨不已。他离开京城这几个月,家里竟然生这么多事。
“是我带累了他们。”
想着女儿被歹人砍伤,虽然不知道当时情景,但看女儿额头的伤疤就知道当时的凶险。
“阮兄是干大事的人,不可女儿情长。”
阮枫长叹。
“大丈夫立世,齐家治国平天下。我阮子明愧疚。既不能齐家,又不能治国,平天下更不用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一点不假。”
佟师爷沉默。
“我欲加快度,尽早完成此间事。佟兄有何意见?”
“阮兄尽管放手去做,佟某全力配合。据说,赵王在黄淮防区呼声很高。”
阮枫点点头,昨夜萧君慕已经和盘托出,皇上不信任赵王,所以才让公子爷暗访黄淮泛区。
他昨夜没有和萧君慕说实话,莱州不仅有南锣金矿,还有盐场。莱州十三个盐场,全都掌握在陈广义手里。陈广义在莱州已经八年,八年啊,他得捞多少钱?
他到莱州三个多月,先看守城门,再去县衙马厩养马,最近被派来看守粮仓。陈广义明为莱州县令,其实就是莱州的土皇帝。如果陈广义只是个土皇帝,朝廷分分钟就能把他换了。但陈广义是赵王放在莱州的钉子,莱州盐场、莱州金矿,这就是一个造钱的袋子,赵王只要伸伸手,钱哗啦啦就过去了。
“赵王给皇上上了几道折子,要钱修黄河淮河堤,皇上没应。”
佟师爷的消息很官方,阮枫不说话。萧君慕的身份,佟师爷并不知道。
“佟兄再加把劲,把我弄到金矿或者盐场,我就不信弄不到东西。”
“这个,怕是困难。去金矿的人都是死囚,别指望再出来。阮兄虽然是有罪在身,但谁也说不准皇上会不会突然再起用。陈广义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金矿不行那就盐场。”
佟师爷想了想道。
“盐场进不去,不过离盐场最近的地方要修筑海防工事。”
“行,那就去海防工事。”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佟师爷突然问。
“陪着令嫒来的公子阮兄可认的?”
阮枫迟疑了一下,缓缓开口。
“你说谢公子啊,太子妃本家。出外游学,在衮州救了小女。他本要去登州,正好陪同小女来此。”
“怪不得,昨日在县衙门口见,此人器宇不凡,身边的护卫也不是凡人。原来是谢家人。”
阮枫点点头,岔开话题。和佟师爷继续讨论海防工事。
阮青萝额头的伤疤让阮枫心痛,他决定尽早完成莱州的事。